直到謝家家宴快結束,她還在想陸乘淵的話。
這男人會這樣說也是有依據,隻因在澧朝,文官和武官劃分清晰,派係明顯。當年謝家一家獨大時,可謂是京中這些清流之首,頂頂的學術大牛,而那時焦家,也僅是跟隨謝家而已。
直到謝老爺子退了後,謝家在朝中影響越來越小,這幾年才湧出不少頗有才情和風骨的貴派。
焦家也隨波逐流,顯露頭腳。
況且,陸乘淵不僅同她說了這一個事情,他還透漏了另一件很令她在意的事情——
“孟儀。”
謝蘊姍姍來遲,衣袍未整。他儘量裝的平靜,可那雙亂瞟的眼睛還是出賣他。
焦孟儀不動聲色瞥他。
“你去了哪裡?”她問,心裡其實在給他機會。
謝蘊不自在攏著袖口:“我說過了,去院中醒酒。”
“那現在酒醒了?”
“當然,差,差不多了吧。”
焦孟儀淺淺笑,儀態端淑望他:“那我問你幾個問題。”
謝蘊梗了嗓子,怔忪看她。
“我記得去年春闈前你和我上寧佛寺那日,我曾同寺中住持以佛經辯論做了篇文章,你還記得嗎?”
謝蘊的表情頓時僵了。
“你,你問這個乾什麼?”
他的聲音變得結巴,眼睛亂瞟的厲害。焦孟儀觀察他,道:“那文章後來我一直找不到,便想問問你知道嗎?”
謝蘊忙搖頭:“我怎會知道,許是你隨手扔到哪裡去,忘了吧。”
焦孟儀眼中有幾抹失望閃現:“阿蘊,你對我,是毫無保留的嗎?”
謝蘊怔了半晌,舉起三指發誓:“當然,我能有什麼隱瞞你?你馬上都要做我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