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裡老爹的遺產中,大部分東西都是虛的,真正值錢的東西就是那百分之二十的隱藏遺產。
表麵上看隻是魔都郊外的一片林地,一個隻有一匹馬的破馬場,一個廢棄工廠,但其實顧延盛在工廠和馬場那裡留下了線索,順著線索就能在林場裡麵的一個破木屋中找到價值六個億的金沙。
雖然聽上去有些天方夜譚,嗯……當初簡溪看劇的時候也覺得挺逆天了,但事實上確實如此,魔都郊外有個金礦。
來到這個世界後,打這個金礦主意的想法在他腦海中隻是一閃而過,畢竟先不說這玩意兒怎麼神不知鬼不覺運出去,就是把這些金子洗成能用的錢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所以簡溪想了想,自己當一回取財有道的君子還是挺不錯的。
不過很可惜,顧裡拒絕掉了他的好意,那看來那筆隱藏遺產得繼續埋在地裡,等待以後才能重見天日了。
……
簡溪很快將顧裡的那檔子事拋在腦後,畢竟不管怎麼樣,對方依舊有著上億的身家,用不著他這個資產不及人家零頭的“普通人”去操心。
他現在,還得在2014年這最後的幾個月裡,找個合適的方向搏一搏,爭取也能早點邁進小目標俱樂部。
股市雖好,但不能隻從那裡麵撈錢,散戶跳得再歡,也隻是個散戶。
當初他創立紅葉資本後,才算是真正從棋子,變成了棋手,可惜如今這個年份,之前的那條路行不通了。
而對於在如今這個世界做什麼,他隱隱有了些眉目,就是還需要等等,等等時機,也等等資金回攏。
值得一提的是,曾經他在投資文娛板塊的時候,發現在對於重生過去的這種幻想上,很多人在不同的時代做著相同的夢。
比如回到90年代末的時候,不少人會想著仿照鵝廠入局即時通訊板塊,仿佛企鵝帝國的美夢輪到自己的時候也能這樣做;若是回到21世紀初,大家又想著跟福報廠一樣去拚線上購物;若是回到10年左右,不少人又想著入局手機行業,無論是海外的果廠還是大陸猴廠仿佛也是一條可抄的路子;若是回到14年15年的時候,想乾一番大事業的人們又會把美夢投到宇宙廠上……
隻能說,重生的美夢,也要與時俱進!
可惜這些美夢,向來不是真的隨隨便便就能做起來的。
雖然英雄史觀相較於人民史觀來說隻停留在了曆史現象的表麵,但有些時候,特定英雄人物的事業,也並非那麼容易就被彆人攛掇複刻。
就像剛才提到的這些美夢,簡溪十分有自知之明,即使他開了未來視角的掛,也沒辦法做出那些人的事業。
這也是當初他成為黃振華的時候,為什麼依舊選擇自己的老本行,他可以順勢而為,乘上那些人的快車,但真要讓他自己去當司機,那絕對是要翻車的。
無論是即時通訊、手機、購物平台還是短視頻行業,即使重生者能搶占先機,但他起到的最大作用,或許是有資格為彆人做嫁衣。
因為這些行業就跟互聯網上發生的那幾場大戰一樣,向來都隻有走到行業頂部才能生存下去。
餘者要麼在大戰中連浪花都沒翻起就銷聲匿跡,要麼連大戰的入場券都沒資格拿到,結局也是相同的。
而且這些並不僅僅隻是動輒數十上百億的資金大戰,更是摻雜著或多或少的政治博弈。
僅僅隻是那些牌照,就能戳破無數人的美夢,並將更多參與者攔在門外,還有諸如ICP許可證、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EDI許可證、廣電證……很多卡得越來越難的證件,都隻是夠資格做這些美夢的入場券。
所以就算開了未來視野,也不是真的能將美夢實現得易如反掌。
曆史上的大佬隻需要拚搏就好,而重生者需要考慮的東西就多了……
比如簡溪現在考慮得就挺多,有什麼是低成本,高回收,來錢快,還能快樂的項目?
……
10月20日,周一。
“小助理,你有兩個多月沒催我稿子了,怎麼,是把我這個專欄作者搞忘了嗎?”
剛上班的林蕭突然接到周崇光的電話,這讓她一驚,下意識道:“周崇光你不是在醫院治病嗎?還要寫稿子?”
“是啊,最近在醫院躺了這麼久,我感覺自己靈感爆棚!”
“……”
這段時間林蕭光顧著和男朋友簡溪你儂我儂,都快忘了周崇光得了胃癌快掛掉了。
現在聽到他想交稿,突然有些無語,之前催稿的時候這家夥死活不想寫,現在真快死了又要交稿。
但林蕭還是關心道:“那你的病怎麼辦?”
“最近病情穩定了不少,醫生說我可以辦理院外療養。”
“是嗎?那太好了!”
能不死就是好事,林蕭也為這個朋友能好好活著感到高興。
然而電話裡的周崇光歎了一口氣道:“好什麼好,我都快無聊死了,我的靈感都是在病床上熬出來的。”
林蕭笑了笑,然後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寫稿?”
“我人還在醫院呢,你就開始催了?”
“呃,那你什麼出院?”
“就這兩天,你到時候能來接一下我嗎?”
“好啊!”林蕭想也沒想就直接答應了,但是話一出口,她就想起來自己之前跟簡溪說會和周崇光保持距離的。
‘隻是接朋友出院,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吧?’
林蕭心中遲疑的想著,自己跟周崇光之間確實是很普通的朋友關係,感覺也不用太刻意地生疏距離。
‘簡溪沒那麼小心眼,之前隻是誤會而已。’
……
魔都的某個老式弄堂外麵,一輛紅色法拉利停了下來。
顧裡下車皺起眉頭四下張望了一會兒,然後才踩著高跟鞋走進弄堂,裡麵這條僅能容納一輛車通行的水泥路一側是長滿了青苔的高牆,牆根處除了雜草,每隔三五步就有一株她不認識的花靠著耷拉著。
過往的時候,生活在弄堂裡的人每天都會將洗臉水潑在牆角,甚至更早點,這種牆角還會被回收一些老頭老太太夜壺裡的東西,一想到這裡,顧裡的眉頭就皺的更緊,邁動步子的頻率也更快了。
然而也因為弄堂裡水泥路的另一側住的居戶很多,一排排門窗望過去,頗有種迷宮的錯亂感。
但是顧裡除了皺眉和一家家看過去外,彆無他法,因為南湘的家就在這裡。
四個好閨蜜認識了這麼多年,自然是對各自的住址一清二楚,但南湘家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