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之前的教訓,特彆是林泉還盯著她的情況下,跟周崇光說話怎麼也要保持距離感。
“林蕭,我就要死了。”
電話裡,周崇光一句話就給林蕭驚住了。
“要死了?不是……”林蕭趕忙糾正自己的話,“你好好的怎麼要說自己要……那個了?”
“哈!”電話裡周崇光笑了一下,“你難道沒發現已經很久沒看到我了嗎?”
“呃……”經周崇光這麼一說,林蕭這才反應過來好像確實很久沒見到對方了。
上一次見還是在顧裡的彆墅那邊。
“好像是很久沒見了誒。”
“不是吧,這段時間你都沒有發現我一直不在嗎?林蕭,我們還是不是朋友,你這樣我有些傷心了啊。”
“……”
廢話,這段時間我光顧著保衛愛情了,哪還顧得上其他。
但這話林蕭隻是心裡想想,嘴上遲疑了一下後才乾笑一聲道:“怎麼會?我們是朋友,不過我以為你是在療養,就不好打擾你。”
頓了頓,她又疑惑道:“對啊,你不是在療養嗎?怎麼突然說就要……”
後麵的話林蕭沒有說出來,但周崇光明白,電話裡他又笑了一下,接著故作輕鬆道:“是在療養,但是沒什麼用啊,醫生說我沒多久可活了。”
說到這裡,周崇光的情緒有些低落,但很快他又在電話裡笑著道:“我想了想,我沒幾個朋友,死之前還是要跟你說一聲,你彆忘了之前我們的約定,在我的葬禮上記得要放那首歌哦。”
“……”
聽著手機裡周崇光的聲音,林蕭一時間有些茫然,向來有著象牙塔思維她還是第一次直麵這種朋友間的生離死彆。
當初顧裡的父親擺在停屍間時,她也有些難過,但那隻是為好閨蜜的遭遇而感到悲戚。
但是周崇光卻實打實算得上是她的朋友,一位朋友即將去世,她恍惚間感受到心底逐漸上湧的悲哀。
她是中文係的,文字本身就是感性的力量,這也是她平日裡經常腦子不正常的原因之一。
嗯……當然,她這種和集美們天生就有的愛人能力還是有些區彆的。
不過現在,她確實是能為周崇光的遭遇感到悲哀。
餐桌對麵正自顧自吃飯的林泉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她皺起眉頭對她張了張嘴,做了個“怎麼了”的口型。
林蕭搖了搖頭,收拾一下情緒後對電話裡繼續問道:“真的沒辦法嗎?你是《》的知名作家,你那麼有錢,宮洺還是你哥,國內治不好不能去國外治嗎?”
“胃癌哪是那麼容易治好的,除非我把胃切掉一塊。”
周崇光笑了笑,接著換個話題道:“林蕭,你覺得活著,很好嗎?”
“當然好啊!”
一個將死之人問她這種問題,她難免不會擔心對方已經生無可戀了。
“周崇光你彆想太多,現在醫療技術那麼發達,肯定有辦法治好你的病的。”
“但願吧。”電話裡周崇光的聲音顯得輕描淡寫,但很快他又轉移話題道,“可惜我還沒見過你男朋友。”
“簡溪……對,我當初說你和簡溪能成為朋友的,你還沒見過他呢你得好好活著。”
“好。”
電話裡周崇光笑了笑,隨即那邊傳來了護士的叫聲,他便對林蕭道:“護士叫我了,先聊到這吧,我會好好活下去的。”
周崇光說到後麵幾個字時一字一頓,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他說完後,沒等這邊林蕭告彆,便直接掛了電話。
林蕭看著掛斷的手機,眼神呆愣在那裡,對麵一直觀察著她的林泉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
“怎麼了?”
剛剛她聽見林蕭說什麼“要死”之類的話還以為隻是在開玩笑,但慢慢看著林蕭的狀況變化後她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好像那個周崇光真要死了?
那自己以後再拿周崇光開林蕭的玩笑,那是不是就算地獄笑話了?
林蕭不知道自己麵前這個女人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奇怪的事情,隻是情緒低落道:“周崇光得了胃癌,而且,而且……醫生說他可能……”
林蕭有些說不出後麵的話,一個人若是沒事的時候,什麼惡毒的詛咒都能往對方身上扔,可是這個人真的要死的時候,若是無冤無仇,誰又願意真憑添口業呢?
就連那些忌諱的字詞,也會在有意識下忌口。
林泉見狀,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隻好端著碗筷坐到她的旁邊握住她的手。
就像在顧裡彆墅中的那樣,每當林蕭心情不好的時候,林蕭就會坐在她身邊,在自己腿上放一個枕頭,然後她就會靠在林蕭腿上的枕頭上。
這裡沒有拿枕頭,但是當林泉坐在她身邊時,林蕭還是下意識靠在了林泉的身上。
“林泉,今晚我在這裡住,你呢?回學校宿舍嗎?”
自從簡溪當初跟她們兩人都分手後,二女住在一起的次數就變少了,在這沒碰到簡溪的話,如果不是太晚,要麼林蕭回顧裡那邊,要麼林泉回學校宿舍。
這次,聽見林蕭的話後,林泉沒有猶豫,搖了搖頭輕聲道:“明天周六,我不去學校,今晚也住在這。”
……
就在浦西這邊二女之間情緒低落的時候,浦東那邊,有一個人卻有些心態炸裂。
因為前天那個視頻的數據有點小爆,於是臨下班前南湘決定再拍一個視頻。
這次她找了一個相對比較熱鬨的街道拍視頻,當然,隻是相對而言,她拍視頻的位置是在公園旁邊,讓她能背對著街道跳。
而公園裡的人也不多。
傍晚,天色已黑,街邊的路燈照耀,南湘和幾個助理調整好設備後就等她開始。
依舊是之前的妝造,依舊是之前的社會搖。
其實她這段時間根據簡溪提供的資料和團隊的編舞老師一起弄出了幾個新的搖子舞。
可惜在跳給簡溪看了後都被對方否決了。
還得了一個“幽默帕金森”的評語。
“……”
當時聽見簡溪這麼評價她後,南湘差點胸都氣炸了,最後還是硬生生忍了下去。
現在簡溪就明確跟她說這段時間跳好一個舞就行,將其打造成她的招牌,編新舞可以過一段時間。
於是南湘隻好繼續跟之前那樣搖了,但是,她有了個新活。
“當初我什麼都不會我隻知道他叫另類,所有的時間都荒廢說那年我才十八歲……”
隨著DJ的想起,社會我湘姐直接整了幾句喊麥。
卡到節奏點後她才正式搖了起來。
如今,南湘眼中逐漸也有了對藝術的追求,而不僅僅是對庫裡南碎片的渴望。
但就在這時候,公園躺椅上的一個男人聽見這邊的動靜後看了過來。
本來他隻是瞥了一眼就打算起身離開這裡的,但是那邊的那個搖子還有對方的聲音愣是讓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眯起眼睛盯著南湘這邊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忽然瞪大了眼睛。
“誰給我女神調成這樣了?!”席城心態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