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
雨淮安望著眼前貌若天仙的少女,喃喃念叨著這個名字。
不知不覺間,對方的容貌,與記憶深處一名青梅竹馬的笑顏,漸漸重合了。
“是了,你是小魚兒,所以”
“那個人魚紋飾的錦繡香囊,是當初我送給你的?對麼?”
儘管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親耳聽到對方自承身份,雨淮安內心還是激蕩不休。
“嗯”
藍韻一邊運轉玄炁,維持著還魂禁術,一邊看著少年道:“淮安哥哥,我原以為你拿到那香囊時,便能記起我,倒是我多想了”
雨淮安一臉歉意的道:“抱歉,小魚兒,主要是時間實在太久遠了,再加之這些年,我身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一時沒能將你認出來。”
沒錯。
眼前的這位天驕榜一大姐,正是當初他幼年在金陵老家時,隔壁鄰居家的女兒。
彼時,老爹雨大富與隔壁鄰居大叔關係不錯,兩家來往甚密。
久而久之,他與鄰居家的小孩,也成了兩小無猜的好朋友,並且因為後者喜好遊泳,水性超凡,他便給她取了個綽號:小魚兒。
「真沒想到,當年那個矮胖和氣的鄰居大叔,竟然便是後來的“嶺南劍神”,藍北河。」
「不過我記憶中的小魚兒,好似是個秀氣可愛的男孩子啊,難道她的男裝大佬生涯,從那時候就開始了?」
雨淮安一雙俊眸直溜溜的看著少女,心頭疑竇叢生。
一番糾結後,他終究是忍不住問出口:“等等,我記得那時候的你,好像真的是”
“淮安哥哥想說我是男孩子是麼?”
藍韻嘴角輕咧,白皙的臉上泛起淺淺梨渦:“我藍家的事,說來話長,待此間事過,韻兒再將來龍去脈,一字一句的說與淮安哥哥聽,可好?”
“啊。”
雨淮安看向麵前異象迭生,震動不休的皇後棺槨,“好,不管秀皇後能否死而複生,我都要帶你們離開京城,到時候伱再將一切都告訴我!”
“嗯,好,都聽淮安哥哥的。”
藍韻欣然點頭。
“嗯。”
雨淮安也是點了點頭,又道:“對了,方才咱們為秀皇後複蘇妖魄時,投射出去的記憶碎片中那身穿龍袍的男人,是先皇明景帝麼?”
“這個”
藍韻茫然搖頭道:“阿韻也不清楚呢,或許是?”
就在這時,明月皇後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那不是先皇明景帝,那是俯身在明景帝身上的魔頭本象,是大夏皇族最大的詛咒與噩夢!”
雨淮安朝下方看去,隻見這位嶽母大人,一臉忿恨,雙眸血紅,仿似一柄見血方休的利劍。
“皇後娘娘還請息怒!待咱們成功施展還魂術式,讓秀皇後複蘇之後,再一同去找那魔頭複仇便是!”
藍韻出聲提醒道。
說罷,她將雪白柔軟的玉手,大膽的覆蓋在了少年的手掌上,兩人合力將那枚秀皇後留下的“聖遺物”,按在了棺槨之上。
“淮安哥哥,沒想到,再次見麵,會是今日這場景,不過”
“你能深明大義,跟我站在一邊,阿韻便是死了,也開心!”
少女那張秀美而不失英氣的臉頰,因羞赧而泛起暈紅,輕輕的靠在少年的肩膀上。
“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阿韻露出如此乖巧的女兒之態呢,若是司瑤姐在此,隻怕又會吃醋了吧?”
下方正配合著明月皇後施展還魂術式的陸妙,看著上方的男女,不由得思潮湧動,一股淡淡的苦澀在心田徜徉開來。
一旁的三公主蘇劍漓亦是望著上方,美目恍惚:“哼,雨淮安你你這家夥,果真天生便是個引誘女孩子的禍水!”
“那一夜在小木屋內,你口口聲聲說,此生不會負我,會給我一個名分一個家,隻怕你的這個家裡全是形形色色的女孩子吧!”
想到那一夜兩人的瘋狂卻又**的纏綿,蘇劍漓臉頰火紅,內心發堵。
“陸大人!劍漓!你們專心一點!”
“啊!是!皇後娘娘/母後!!”
與此同時。
地宮中部,甬道內。
隨著石壁圖像上的男女,神色冷厲,各自退開一步,似乎準備大打出手,現場氣氛也隨之沸騰起來:
“快看!動了!石壁上的圖像又動了!”
“龜龜!還以為這圖景定住了呢!原來是兩人在對峙!”
“話說這龍袍男子稱女子為「阿秀」,這不坐實了是秀皇後跟先皇麼?”
“害,要我說,這女子是秀皇後不假,但這男人未必是先皇!”
“不錯,先皇與秀皇後一般年齡,而畫麵中這男子,至少已年過五旬了!”
“不對勁啊,以老夫看來,暫且不管這石壁上的畫像怎麼來的,這等前朝宮闈秘事,朝廷不可能眼睜睜的讓其暴露給咱們這些外人吧?”
受邀觀瞻的武林代表陣列中,一名須發花白的武林名宿出聲道。
他這話一出。
眾人臉上看客般的笑意,瞬間凝固了。
的確。
這等皇家宮闈舊事,如此**裸的展現在眾人麵前。
若是接下來的劇情隻是稀疏平常,倒還好。
若是真涉及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皇族秘辛
隻怕今日進入地宮的所有武林人士,都得在這地宮內長住了!
要知道,眼下在這地宮內,不僅有著一眾裝配著神機弩的皇族近衛隊,更是有著包括太皇太後在內的一眾頂尖朝廷戰力!
心念於此,眾武林人士,皆是神色戚戚。
一些人後知後覺的捂住了雙眼,不敢再看。
“咵咵咵。”
就在這時,甬道內響起整齊的腳步聲。
赫然是一隊身披金甲,腰懸寶刀的金吾衛,行了過來!
為首的金吾衛統領,牛威冷聲道:
“諸位都聽好了!這石壁上的圖景,涉及我朝廷秘辛,若是不想惹上麻煩,請立即”
他話音未落。
身後一道龍吼聲傳來:“狗東西!誰讓你擅作主張的!你你簡直無敵了!”
“這”
聽到天子的怒罵聲,前一秒還神色冷傲的牛威,瞬間麵如土色,身形劇顫,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此番原本是受乾爹劉謹的指示,想在天子禦前,賺個表現,沒曾想
天子竟然因此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