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凜冽的西北風呼呼地刮著。
吹得皇宮的殿宇飛簷上,掛著的風鈴叮當作響。
那聲音在空曠的宮殿建築群中回蕩,更添幾分蕭瑟之意。
天色陰沉沉的,仿佛一塊沉甸甸的鉛板壓在皇城之上,似是也在為這商討了多日的馬場大事而憂心。
殿中炭火盆裡的炭火劈裡啪啦地燒著,卻依舊驅散不了那從四麵八方滲進來的寒意
偶爾有火星濺起,又很快湮滅在黑暗裡。
梁野仙站在一側,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皺起。
思索片刻後,他上前一步,朝著龍椅上的朱元璋拱手行禮。
隻見梁野仙一臉正色道:“陛下,臣今日要與您好好講講那些養馬能手,那可都是些厲害角色呀!
臣前些日子親自去了幾處民間馬場,著實是大開眼界,這才迫不及待想與陛下說道說道。”
梁野仙臉上帶著幾分興奮,眼中閃爍著光芒,似乎那些所見所聞仍曆曆在目。
朱元璋原本正端坐著,聽聞此言眉頭也跟著微微一皺。
他的目光中透著好奇,身子稍稍前傾。
“哦?怎麼個厲害法?
說來咱聽聽,莫要賣關子了。”
朱元璋的語氣裡透著一絲急切,畢竟這馬場之事關乎重大。
若真有可用之人,那可是再好不過了。
梁野仙見朱元璋有了興致,頓時心中一喜。
他連忙又拱了拱手,神情激動的說道:“陛下,這些養馬能手常年與馬為伴,那對馬的脾性可謂是了如指掌呐!
甭管是性子烈得如同那燎原之火的馬,那馬發起脾氣來,能把韁繩都掙斷咯。
還是溫順得如同春日暖陽下小羊羔一般的馬,到了他們手裡,都能被照料得妥妥當當的。
這些人就好似有那神奇的魔力一般,總能順著戰馬的性子來,讓馬乖乖聽話呢。”
說著梁野仙像是想起了那些馬兒的模樣,眼中滿是讚歎之色。
他繼續說道:“就說那伊犁馬吧,陛下。
那伊犁馬生得外貌俊秀,體格勻稱,瞧著就透著一股子精氣神兒。
那性格也是活潑好動得很呐,就好似那永遠閒不住的孩童,對活動空間要求可大了去了。
要是把它圈養在狹小之地呀,它便會焦躁不安,整日裡尥蹶子。
那馬蹄子在地上刨得塵土飛揚的,看著就心急。
可要是把伊犁馬放到那開闊的草場之上,那撒歡跑起來就跟一陣風似的。
四蹄騰空,鬃毛飛揚。
那暢快勁兒,仿佛整個草原都是它的天下!”
梁野仙邊說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伊犁馬在草場上儘情奔跑的樣子,那模樣仿佛他此刻就站在那茫茫草原之中,看著成群的伊犁馬奔騰而過。
隻是此刻殿外的風聲越發呼嘯,似是想要衝破這宮門闖進殿內,與這談論的熱烈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朱元璋摸著下巴,眼中閃過思索之色。
“嗯,聽著倒是有趣,那養這伊犁馬可有什麼要特彆注意的地方啊?
咱雖知曉馬需精心照料,可這伊犁馬既如此活潑,想必講究更多吧。”
梁野仙趕忙收了手,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一臉認真地回道:“陛下,這養伊犁馬,講究可多著呢。
首當其衝的,便是得給它寬敞的活動場地。
就如同咱們人,住在那狹窄憋悶的屋子裡,久了也覺著不痛快不是?
這馬更是如此呀。
臣曾見一處馬場,起初不懂這道理,把伊犁馬圈得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