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裡,那燭火被殿外溜進來的小風一吹,晃悠個不停。
光影在眾人臉上跳起了沒頭沒腦的舞,把這原本就凝重的氣氛攪和得愈發壓抑了。
朱元璋坐在龍椅上,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了。
隻見他一臉嚴肅的開口說道:“咱可得好好嘮嘮這延綏鎮的事兒啊,那鎮子裡的百姓,那可都是咱大明西北的頂梁柱呐!
一個個勤勤懇懇,像那老黃牛似的。
靠著土裡刨食,做買賣什麼的。
給咱大明西北這經濟發展,打下了實實在在的底子呀,功勞那可大著呢。”
說著朱元璋“啪”的一下,又拍了下龍椅扶手,震得那扶手都好像“哎喲”了一聲。
隨即他聲調陡然拔高了幾分,“可現如今呢,那延綏鎮的馬場出了這檔子破事兒。
哼!
這就好比好好的一鍋粥裡,突然掉進了隻死耗子。
惡心人不說,還能壞了整鍋粥呐!
這事兒咱可絕不能當成個小事,隨隨便便就給糊弄過去了,標兒啊。”
朱標趕緊上前,規規矩矩地拱手作揖。
緊接著他將腰杆挺得筆直,就像那朝堂上的旗杆似的。
隨即朱標朗聲說道:“父皇,兒臣聽著呢。
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便是。”
朱元璋看著朱標,那眼神裡滿是老父親的關切和對太子未來的期許。
他語重心長的囑咐道:“你這一去馬場啊,可得把眼睛睜得大大的,耳朵也豎起來。
那地方現在亂得呀,就跟那戲園子後台似的,啥稀奇古怪的事兒都可能冒出來。
你可得千萬小心著點兒,早去早回。
爹就在這京師盼著你平平安安回來,還得帶著那馬場事兒的好消息。
可彆讓爹這心啊,一直懸在嗓子眼兒落不下來。”
朱標臉上滿是堅定,又拱手行了一禮。
那架式仿佛他就是一把剛出鞘的寶劍般鋒芒畢露,語氣裡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心。
“父皇您就放寬心吧,兒臣就是那專抓老鼠的貓。
不把這馬場背後搗鬼的家夥揪出來,兒臣絕不回來見您。
定當使出渾身解數,絕不負父皇的殷切期望呀。”
說完朱標腳下生風,轉身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那腳步“噔噔噔”的,像是在給這寂靜的夜晚敲鼓。
沒一會兒那堅毅的背影,就徹底被殿外那黑得像鍋底似的夜色給吞沒了,瞧不見蹤影了。
朱棡站在一旁,眼睛盯著朱標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小聲嘀咕起來。
“大哥這一去呀,怕是要在那馬場裡摸爬滾打一陣子咯。
也不知道那背後,到底藏著什麼彎彎繞繞的陰謀。
就跟那藏在暗處的泥鰍似的,滑不溜秋,讓人捉摸不透。
可真夠讓人揪心的!”
旁邊的梁野仙一聽,立馬湊了過來。
那腦袋湊得近得,都快挨著朱棡的肩膀了。
隻見他附和著說道:“哎呦喂,殿下您這話可太對啦!
您瞧瞧這事兒,處處透著邪乎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