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府皇城的宮牆深深,將這後宮一眾女子的喜樂哀愁,都牢牢圈在了裡頭。
那汪貴妃本就是個骨子裡透著活潑勁兒的妙人兒,這性子哪是說改就能改的呢?
就如同那春日裡肆意飛舞的蝴蝶,隻循著自己的心意自在翩躚,哪管什麼規矩束縛!
這日,陽光正好,班駁地灑在宮道上。
汪貴妃像隻歡快的小鹿般,蹦蹦跳跳走上前。
她臉上那俏皮的笑容,恰似春日裡盛開得最嬌豔的海棠花,明媚得讓人移不開眼。
隻見汪貴妃施施然行了禮,嬌聲說道:“陛下,臣妾心裡明白,自個兒就是個愛玩愛鬨的性子。
平日裡在那些個大事上呀,總是沒個正形。
就好似那斷了線的風箏,沒個準頭,飄到哪裡就算哪兒。”
她微微歪著頭,眼眸亮晶晶的,滿是期許。
“可臣妾心裡也著實,想幫著做點事兒呀。
要是能暫代皇後之責,臣妾就把這後宮當成晉王所說的‘大遊樂場’,帶著姐妹們一起開開心心的。
臣妾定會跟在各位姐姐後麵,好好學學怎麼處理那些個大事兒。
保證不給陛下添亂啦,陛下您就信臣妾一回嘛。”
言語間汪貴妃那模樣煞是可愛,眼中透著的認真勁兒,倒也不似作偽。
仿佛真的下定決心要改了性子,為這後宮出一份力。
可實際上她隻是看著幾位貴妃之間那緊張的氣氛,心裡卻覺得有趣極了。
那調皮搗蛋的心思就如同春日裡瘋長的野草,止也止不住。
此時汪貴妃就宛如那古靈精怪的小精靈,在這後宮的“棋局”中肆意搗亂。
攪得本就不平靜的後宮,更是暗潮湧動。
那一日,汪貴妃悄悄尋到了郭惠妃。
彼時郭惠妃正在自己的宮殿中,對著那滿桌的花卉擺件細細賞玩。
她見汪貴妃來了,便笑著起身相迎。
“喲,妹妹今日怎得空來了?
快坐,快坐!”
汪貴妃卻不忙著坐下,而是湊到郭惠妃跟前壓低了聲音。
卻又故意讓郭惠妃聽得清楚,那模樣透著幾分神秘兮兮。
“惠妃姐姐呀,您可知道,那永貴妃在背後可沒少編排您呢。”
郭惠妃微微一怔,手裡原本把玩著的帕子都頓住了。
“哦?妹妹這話從何說起呀?”
汪貴妃輕輕皺了皺眉頭,一副為郭惠妃打抱不平的樣子。
“姐姐您待人向來親和,處處為姐妹們著想,這後宮裡誰人不知姐姐的好呀。
可那永貴妃卻在背地裡說您都是些表麵功夫,籠絡人心罷了,根本沒什麼真本事能管理好後宮。
哼,她這話可真是太過分了!”
郭惠妃聞言臉色頓時一變,心中對永貴妃的不滿又添了幾分。
她咬著嘴唇,半晌才道:“我平日裡待她也算客氣,怎料她竟如此在背後說我,真是枉我一片真心相待了。”
汪貴妃見目的達到,又假意安慰了幾句,便尋了個借口告辭了。
隨後她又跑去了永貴妃那兒。
永貴妃正在榻上看書,見汪貴妃來了便放下書卷笑道:“妹妹可真是稀客呀。”
汪貴妃臉上掛著笑,卻帶著幾分猶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