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能成為海軍軍校畢業生的“首席”,年紀輕輕就能夠單獨指揮安納波利斯號這人類海軍中僅此一艘的超級巡洋艦,就代表他是一個優秀且自律的傑出人才。
這一點或多或少體現在他在作戰航行期間對自己的嚴格要求上。
比如說在有塞壬威脅的時候,他一般會采用飛行員們所采用的睡眠方式,那就是可以隨時隨地的進入深度睡眠,讓睡眠不占用太長時間,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恢複精力充沛。
這樣能保證塞壬出現的時候,他可以精力充沛的指揮戰艦戰鬥。
所以當他醒來後,發現自己這一覺愣是睡了快二十個小時,這顯然讓他自己也沒想到。
看著已經快要轉了兩圈的時針,王宇坐在床邊出神——或者說專心思考。
不應該啊。
就算是自己的生物鐘偶爾發揮失常一次,難道在塞壬出現時戰艦上會出現的警報都沒有將自己喚醒嗎?
王宇隻是稍微產生了這個想法後便將其拋在腦後。
沒有人比他更懂戰艦上的警報,那種高頻的警報聲和急促閃爍的紅色光芒,放醫院去用來叫醒植物人都有用,那動靜隻要人沒死過去都能給鬨醒了。
所以答案已經注定,那就是在這接近二十個小時的時間裡,沒有塞壬的威脅存在。
這就讓王宇很驚訝了。
之前他們一支艦隊可是被那按照兩小時一波接連出現的塞壬艦隊給活生生打的隻剩下他這一艘,而且就連他這一艘都被打的遍體鱗傷。
怎麼著,難道說當自己已經抱著必死決心的時候,塞壬卻體恤他放了他一馬?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王宇表示自己從軍校實戰實習期開始和塞壬戰鬥至今多少年了,就沒見過塞壬會主動放棄進攻的——一旦這些暴戾的塞壬戰艦盯上人造艦船,那必然是不死不休的攻擊。
有句老話說得好,叫白褲襠寒冬一擊……不對,叫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所以王宇決定去艦橋上那時刻更新的海圖上看看現在戰艦的位置。
離開位於甲板下層的指揮官室,沿著戰艦上層建築內部的樓梯走向位於甲板上第四層的作戰艦橋——但接著王宇便發現了一個比較有趣的事情。
他是昨天下午四點左右睡的覺,過了二十個小時這時候應該是第二天下午的兩點。
所以理論來說這時候應該是一天日頭正盛的時候。
但是王宇透過艦橋的長廊舷窗看到的確實在月色下泛著銀色星星點點的海洋。
王宇再三確定了一番自己沒看錯表,時間沒問題。
那麼是什麼出問題了呢?
他產生了一種不好的感覺,於是連忙沿著艦橋側方的長廊離開上層建築內部,來到艦橋外露天的平台上,然後四周打量。
嗯,海麵波光粼粼,海況很平穩,放眼望去看不到雲層,天空哪怕是夜間也顯得清澈透亮,兩輪清亮的明月掛在頭頂,讓天空中本應該璀璨的星河都顯得有些黯淡無光……
等等——兩輪明月?!
王宇低下頭,抬手揉了揉眼睛,接著再度抬起頭看著天空。
確實是倆月亮,比較小的那個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芒,比較大的那個散發著乳白色的光芒。
兩輪明月在夜空中交相輝映,怪不得說這晚上的時候流明度還挺高,海麵上的能見度也很不錯,原來是這個原因。
不對,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
王宇敢肯定,他記憶中月亮應該隻有一個,倆月亮的情況應該是上古卷軸。
非常喜歡王宇的一句話啊?
這情況可真是馬躺在明渠裡——臥了個大槽。
這絕對不是錯覺,也不是所謂的夢,那麼現在發生的事情就很有思考的空間了。
冷靜。
王宇在內心告訴自己要冷靜。
他在看到那兩輪明月的時候確實內心慌了一瞬間。
但他知道這時候慌亂於事無補,因此他的理性思維還是占據了上風。
王宇壓住了繼續確認那兩輪美輪美奐的月亮的想法,回到了艦橋,坐在了他平時最常坐的那個位於戰艦係統主控台前的位置上,然後開始思索。
時間出現了錯誤,本應該是白天,結果現在變成了晚上。
位置好像也出現了錯誤,他剛才掃了一眼海圖,此時戰艦的位置應該在太平洋靠近赤道的某個位置,周圍五百公裡範圍內都不存在任何陸地,但就剛才他出去看了一圈,便借助明亮的月光看到遠方的海平麵上有很多露出水麵的島嶼。
哦,還有最重要的,兩個月亮。
福爾摩斯那個演繹推理法裡麵有句話說得好,叫當你排除大部分錯誤答案的時候,那最後剩下的那個答案無論多離譜,那這個答案就是正確答案。
而目前,這一係列情況都在告訴他一個讓人難以相信的事實。
他已經不在之前的那個世界了。
王宇不是個迂腐的人,出現一個兩個現象他可以告訴自己是幻覺,但是當這些離譜至極的現象同時出現,就直接證明了他此時遇到的情況並非“科學”可以解釋。
所以也看過不少小說的他便果斷確定,自己應該是遇上了傳說中的“穿越”現象。
事實擺在這裡,就算他在這裡撒潑打滾不接受現實然後大喊這不是真的,也無濟於事。
他控製自己的情緒,快速接受了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的這個現實,而他現在更糾結的是,往常那些設定裡麵的穿越過程,都是所謂的靈魂穿越或者單人肉身穿越。
像是自己這種連人帶著戰艦一塊穿的情況,屬於是很新奇了……
鑒於對目前這種情況糾結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王宇決定先確認目前戰艦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