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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江湖都是醜陋的】
**生在躲著陳諾。
這是一種微妙而又複雜的心情。
恢複了記憶後,**生想起了那晚在遮風堂發生的全部事情。
進而就開始變得恐懼起來!
如果隻是遮風堂裡,陳諾單槍匹馬進去將孫可可救了出來——也就罷了。
或許事情雖然離奇,還沒有超出“正常”的界限,或許他很能打,或許他有背景和關係,或許他和遮風堂的那個李堂主談妥了……
都至少有些勉強能解釋得過去的理由。
但……
當明白了自己的記憶都被人篡改了後,**生才真的害怕了。
這幾天,**生鬼使神差的做了一件事情。
他逃課後,開始自己進行了一種少年式的,幼稚笨拙,甚至可能是徒勞無功的“調查”。
他跑去了遮風堂。
沒有敢太招搖,而是戴了個帽子,很低調的在遮風堂附近走了走。
在遮風堂後麵的一家煙店裡,假裝和老板聊天,得知了一個消息。
“那天晚上”後,遮風堂停業了三天。
隨後,聽說,那位叫李堂主的江湖大佬,癱掉了。
這個事情倒不是秘密。
事實上,李青山忽然癱瘓,是最近這一個月來,江湖上熱度最高的話題了。
關於這點,各種猜測都有。有人說是仇家乾的,但更多人則表示:李青山作惡多端,遭報應了。
很難用言語描述,**生得知這個消息後的心情。
一條詭異的邏輯鏈,在少年心中被拚湊完整了。
李青山綁架了孫可可。
陳諾單槍匹馬衝進去救出了人(而且毫發無傷)。
李青山就此癱瘓,遮風堂停業三天。
當事人(自己),被抹除了記憶!
甚至**生在仔細觀察之後,發現了一個讓他驚恐的事實:不止自己!就連孫可可,仿佛對那晚的事情,都完全不記得!
少年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之中。
他第一個念頭是:
陳諾這個家夥,到底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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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逃課了三天,就調查出了這些內容。然後少年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該乾嘛。
說陳諾和自己沒關係吧。但事情和自己又扯上了點關係。
記憶被他刪除過……萬一他發現自己恢複了記憶……
會不會再把自己刪除一遍?
萬一把自己弄成傻子了呢?
萬一刪除不成,會不會滅口啊?
這個家夥……那天晚上忽然把摩托車借給自己玩……說是朋友什麼的……
我這個新“朋友”,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不,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不敢去學校,**生渾渾噩噩的,跑去了曲曉玲家。
才到樓下,就看見曲曉玲一身黑蹲在住宅樓旁的過道上。
女孩素顏,沒化妝,眼睛紅紅的,蹲在那兒。
麵前一個小火盆。
女孩手裡拿著一刀黃紙錢,一邊吧嗒吧嗒的掉眼淚,一邊將黃紙錢化入火中。
**生呆住了。
曲曉玲抬頭,剛好眼神和浩南哥對上,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起身幾步跑上來,就抱住了**生。
“你這兩天上哪兒去了啊!我好害怕啊!我都怕死了!我怎麼都找不到你!我又沒有你的電話號碼!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
**生呆呆的抱著懷裡的女人,猶豫了一下,看著地上那個火盆。
“這……是怎麼了?”
“張麗娜,我室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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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並不認識張麗娜,甚至今天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之前倒是聽曲曉玲說過她有個室友,跟她一起在那個ktv裡上班。
記憶中,自己應該是見過——或許沒見過。
但沒印象了。
大概是之前去ktv接人的時候,有那麼一兩次,打過照麵吧,但話都沒說過一句。
曲曉玲哭的很傷心——或許其中傷心的成分並不算很多,更多的倒是出自於恐懼和害怕吧。
曲曉玲絮絮叨叨的,拉著**生蹲下,一麵化著紙錢,一麵說起來。
“早跟她說了,那些人的錢根本借不得的。放錢的都是吸血鬼,而且哪些人的錢,是那麼好拿的麼。
她也是可憐的。她爹是個爛賭鬼,媽媽又有腎病,常年都在醫院裡透析。
錢是怎麼賺都不夠花的。
昨晚上還被人堵到了家裡來要債的。
結果今天白天,那幫人直接跑去了公司鬨。
經理不想惹麻煩,就跟她說以後不許她去上班了。
張麗娜太可憐了啊。
她還能怎麼辦呢……
賣身子還,也沒辦法了。
何況,她一個女孩子,能賣的就隻有她自己了。
可她已經賣了啊!做這行,跟賣身又有什麼差彆的。
她連賣身都做了,還能怎麼辦?
錢啊……是怎麼賺都不夠花的。
她家裡那麼大的窟窿,那麼多的窟窿。
哎,早跟她說了,那些吸血鬼的錢是拿不得的。”
“那……她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曲曉玲語氣激烈了起來:“被活活逼死的啊!!”
女孩喘著粗氣,流著淚:“太可憐了,真的太可憐了。
我早上還聽見她在門口跟鄰居打招呼說話。
上午她還在家裡擦牆,昨晚那些沒人性的東西,跑來家裡潑油漆。
她上午跟鄰居陪不是,還被聽說了事情的房東狠狠的罵了一頓。
下午那些人去公司鬨,鬨得她連工作都丟了。
然後……
她就死了呀。
就死了呀。
這個高的一棟樓,她就從陽台上跳了下去!
你知道麼,她跳樓之前,還給我打了電話,她哭哭啼啼的。
說,
她沒路走了。
真的沒路走了。
活不下去。
錢是怎麼都不夠用的。
她連自己都賣掉了賣過了,還是不夠用的。
沒路了,真的沒路了。
我當時在外麵,著急安慰她,讓她彆哭。
我還想著,去買點鹵菜回去,晚上安慰安慰她的。
可沒想到,她掛掉電話後,過了沒多久,就跳樓了。
那麼高的樓,她就從陽台跳下去。
聽說摔得連個人樣子都沒了……”
曲曉玲說到這裡,泣不成聲。
她抱著**生哭了會兒,才慢慢平複下來。
這時候,遠處一個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過來,老遠看見曲曉玲就大聲道:“哎!哎!哎!你燒什麼呢!”
這人耳朵上夾著一根煙,披著件夾克衫,腋下還夾著一個皮包,晃晃悠悠走過來。
曲曉玲臉色一變,低聲到:“糟糕了,是房東!”
房東走過來,看見地上的火盆,頓時就臉色更難看,忽然抬起一腳,就把火盆踹翻了!
“真他媽的晦氣!老子把房子租給你們,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當啷一聲,火盆被踢出老遠,裡麵的火苗四散,燒了一半的紙錢四處散落。
房東趕上去,三腳兩腳踩滅了,回頭就罵道:“搬!你也趕緊搬!媽的!老子真的倒黴了!就知道你們這種人不是好東西,儘他媽給我添麻煩!
這事情弄這麼大,我以後,我以後,我這房子還怎麼租出去!
你他媽還在這裡燒紙!
燒紙是吧?
嫌這附近街坊鄰居,知道的還不夠多是不是啊!
你要不要拿個鑼!滿大街的敲一遍啊!
讓人都知道,這房子死了人的啊!!”
房東麵色猙獰,正破口大罵著。**生忽然鬆開了曲曉玲,幾步衝上去,一把就揪住了房東的胸前衣服,用力一推!
噗通一下,房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瞪眼看麵前這個後生。
“臥槽!!你們還打人是吧!你他媽誰啊!!”
**生捏著拳頭,恨恨道:“你再說,老子就揍死你!”
“我他媽的還不信了!小子你他媽敢動我!”
房東從地上跳了起來。
**生眼角跳了跳,忽然就彎腰從旁白地上去撿磚頭。
曲曉玲一把攔腰抱住了,死死不撒手:“浩南!林生!彆衝動!彆打,不能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