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對不起】
我們從小到大，大人對小孩子說過很多謊話，既然是謊話，自然而然的這些話都是假的。
比如說：壓歲錢爸媽幫你存起來，等你長大了給你結婚用（或者是，你想用的時候跟媽媽要）
你若真的以後想拿這個錢買個玩具，或者買個漫畫書之類的，去和你媽媽要錢的時候……
嗯，不說了，都是淚。
真相是：壓歲錢這個錢，其實壓根就不是給小孩子的，因為大人給壓歲錢都是互相給對方的孩子。
你叔叔給你一百塊壓歲錢，同理，你爸媽也要掏出一百塊給你叔叔家的孩子。
壓歲錢，原本就是成年人的家庭之間的一種人情往來。
雖然打著孩子的名義，但其實和孩子沒啥關係。
也隻有小孩子才會這麼天真，認為：自己經手的錢就是自己的。
類似的大人騙孩子的謊話還有很多。
但唯獨有一條，卻真的不是騙人的。
這句比較真實的話就是：好好學習，不許貪玩——等你考上大學你想怎麼玩都行。
嗯，這句話，比較真實。
除了少數名校的學霸和學神之外，很多上過大學的人可以回憶一下。
自己的大學生涯裡的記憶。
你是對自己的專業課教室和學校圖書館更熟悉，還是對學校附近的網吧更熟悉？
你是對自己的專業課老師更熟悉，還是對網吧裡的網管更熟悉？
學校的圖書館你可能隻在考試前幾天會去。
但網吧是7*24*365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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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大學後，很多孩子會驚喜的發現：臥槽，原來真的可以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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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原來八中高三四班的學生們來說，尤其是如此，原本就是靠著肝了一年，才提升了成績，吃苦耐勞拚出來的大學錄取通知書。
原本圍繞在孫可可和陳諾周圍的小圈子，已經半散掉了。
羅青和杜曉燕還在金陵上大學，羅青上了一個工科學校，杜曉燕在一個二本讀理科。
班長大人更爽——還有教育集團的委培費用，大學四年的學費和住宿費都有公司報銷。
以孫可可在高三一年的時間裡展現出來的突飛猛進的成績，她幾乎就是八中在2002年高考時候的重點培養的模範生。
將來還打算拿來當招生典範的。
孫可可的成績，清北有點難，但彆的，把握都不小。
而之前大家一直認為，孫可可應該會選擇本地的金陵大學，985和211雙重點，金陵市乃至蘇省最好的大學，放在全國也是坐五望三的排名（2002年）。
而孫可可，在報誌願的時候，征求了家人意見後，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報了金陵師範大學。
這個舉動讓所有人都驚了。
金陵師範大學雖然也是一本，全國重點大學，但隻是211，並不是985。
最重要的是，孫可可那可是八中在2002年高考打翻身仗時候準備高高豎起的一麵大旗來的。
原本打算孫可可能考上一個頂尖名校，作為八中改製後的成果。
結果偏偏孫校花自己不乾了。
學校裡的高層其實也勸說過孫可可，甚至驚動了教育集團，公司甚至還給孫家開出了重金的許諾：隻要孫可可願意報一個雙重點的985兼211名校，教育集團願意報銷大學四年的所有開銷，除此之外，還會支付一筆額外的“獎學金”。
甚至於，身為八中副校長的老孫，也承受了一些來自於教育集團內部高層的壓力。
這麼說吧，就像一個足球明星，全世界都期望他轉會去皇馬巴薩曼聯利物浦拜仁大巴黎這樣的豪門……
結果人家偏偏去了個阿賈克斯。
不是說不好，每年也能參加歐冠。
但……畢竟不是“豪門”，隻能算是“勁旅”。
孫可可的態度卻很堅持。
她用兩句話打動了自己的父親，得到了老孫的支持。
“我己的的性格我自己很清楚，就算考了彆的更好的學校，將來我也做不了醫生律師，做不了金融投資，做不了管理當領導或者當老板……
我隻想以後當老師，成為一個像你一樣的真正的好老師。”
老孫沉默了。
掙紮糾結了一夜後，老孫旗幟鮮明的決定支持自己的女兒的選擇。
家裡楊曉藝其實也有不同意見的。
但在孫可可和老孫父女兩達成一致後，楊曉藝很快也被說服了。
楊曉藝考慮的角度，更真實一些：
自己的老公孫勝利，現在是八中的副校長，在本地的教育界已經頗有名氣和地位了，將來再過一些年，八中越來越好，老孫在教育界的地位和人脈和資源，也會更好。
自己的女兒學教育，畢業後肯定也是進教育界的，有這麼一個父親當靠山，那麼將來起步奮鬥的時候，肯定也會得到父親的很多照顧。
雖然以女兒的成績也能考上更好的大學，更好的專業。
但畢業後做彆的行業，家裡都沒有這樣的得天獨厚的條件。
綜合來看，將來走做教育，對女兒來說，恐怕還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一家三口統一了意見。
接下來麵對的就是八中和教育集團高層的壓力了。
甚至有傳言，教育集團的高層對身為八中副校長的孫勝利，在這件事情上的做法非常不滿。
我們給你開了那麼高的待遇，2002年的高考也是學校投入了大量的資源，為改製打一個漂亮仗。
你身為八中的副校長，怎麼這麼不支持？
我們又不是要毀你女兒的前途，考個更好的大學，難道對孩子不也更好嗎？
據說教育集團高層對孫勝利支持女兒的做法非常不滿，頗有微詞。
但隨後，這些壓力，忽然在一夜之間統統消失了。
具體是怎麼回事，老孫其實也不明白。
但孫可可，卻是隱隱猜測到了。
在某個晚上，孫可可打了一個自己以為自己根本不會去聯係的電話號碼。
打通了之後，孫可可沉默了好久，才說了一句話：“……謝謝。”
電話那頭，一個正在健身房裡練深蹲的金發小妞，一邊流著汗一邊對著開了免提的電話大聲道：
“不必謝我。他在的時候，我們之間怎麼鬥都無所謂。
但他現在不在了，總不能讓外人欺負到頭上的。”
說完，妮薇兒主動掛斷了電話，然後無奈的活動了一下身子，做了一些拉伸後，拿起毛巾擦汗。
扭頭對旁邊正在對著電腦的長腿小妞飛快道：“那個霓虹丫頭有什麼新的進展嘛？”
李穎婉冷冷的看了妮薇兒一眼：“熏最近沒有消息，應該還在努力。”
妮薇兒歎了口氣：“如果需要錢的話，再給她轉兩百萬吧。”
“嗯，可以。”李穎婉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這次的錢要你來出了。
上次的一百萬已經把我掏空了。我們家的錢都在媽媽的手裡，我沒辦法要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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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教育集團和八中的壓力，孫可可順理成章的報了金陵師範大學，然後，順理成章的被錄取。
九月初，孫可可和很多一樣對大學生活充滿了向往和新鮮感的年輕人，一起奔赴學校，準備迎接自己的未來四年的大學生活。
當然了，還有在經曆了高三的煉獄般磨難，一直心中念念不忘的，父母的那句話“考上大學你想怎麼玩都行……”
第一次離開家生活，第一次外出求學，每個年輕人都如同放鴨子一樣，迫不及待想感受自由的氣息。
然後……
華夏每個大學都準備好了迎接這些天真的年輕人的第一道大餐。
軍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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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可可和同宿舍的三個女生正在罰站。
今天教官檢查內務的時候，宿舍裡的一個女生因為床被不整齊而被處罰。原本午休的時間，結果吃過飯後，還要重新整理內務，然後還要罰站軍姿半個小時。
其實女生已經被優待很多了，沒有像男生那樣被拉到外麵太陽底下站。
女生被允許在宿舍樓下的陰涼地裡站著。
而且，隻站了十幾分鐘後，教官就一擺手，板著臉讓她們回去休息。
回到宿舍裡，同宿舍的其他女生都在抱怨那個沒好好鋪床的家夥，孫可可一言不發的，坐在自己的床鋪上休息。
一周的軍訓時間下來，孫可可已經比之前稍微曬黑了一點點。
不過和同宿舍的其他女生不同，彆的女生每天都在出操之前忙著給自己塗抹各種防曬霜。‘
孫可可卻乾脆就抹上一點雪花膏就算了。
算是得天獨厚吧，孫可可從小就生的很白，皮膚白裡透紅的。
關鍵是天賦太好了。彆人曬黑了，就真曬黑了。
孫可可從小到大，也有過暴曬後，甚至曬傷的經曆，但她若是曬了之後，皮膚會變紅，曬傷後也會蛻皮，但是好了之後，皮膚卻能恢複到和從前一樣白。
何況……孫可可如今心境，也真沒什麼心思考慮曬不曬黑的問題了。
同宿舍的四個女孩子，關係算是處的還行，畢竟剛住在一起，大家還處於對宿舍群體生活的新鮮感之中，還沒有爆發出什麼矛盾來。
但另外三個女生對孫可可的感官還是很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