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癩頭懶漢借著酒氣,裝瘋賣傻地跑來尾席調戲蕭郎同桌而坐的那抱娃小寡婦。
其一掌拍在桌上,隨後踉蹌著步子朝那小寡婦挪去。
“巧兒,來旺都死了大半年了,你一個小媳婦子,獨守著空房,多熬人呐!”
“你哥哥我,見你打小長起來,心疼你呀,啊?!”
那癩頭漢子說著,抵近小寡婦身前,彎了腰,淫笑著趁人不備,一巴掌拍到巧兒那渾圓的大屁股上!
“啊!......”巧兒渾身一驚,下意識叫出聲來,但自己又連忙止住嗓子。
其現下慌亂的不行,眸子裡噙著淚,欲言又止地忍下這般騷擾,極力從屁股下的長凳上往旁側挪了挪,意欲僅以此來抵禦癩頭漢子進一步的突襲。
可那癩漢氣血上湧,一時半刻怎肯就此罷休。
蕭靖川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其抬目四望,同桌的旁人對此卻似早已見怪不怪。
實則事情原本如此,尤是在這相對封閉的農村裡,都言寡婦門前事非多,很多時候,其實亦不能完全怪旁人不聞不問,主要是你幫,又能幫到哪一步呢?
你這次幫了,那下次你管還是不管?
長此以往,一個弄不好,作惡之徒無人問,你這好心相幫的,卻極容易遭人傳出閒話來。
久而久之,人們便大多對此麻木了,寡婦嘛,少惹為妙,隻要是那些閒夫懶漢做的不是太過分,便無人肯對巧兒這樣的人施以援手。
即便是巧兒自己,眼下亦可看出,其徒勞地反抗,實則毫無用處,自己的命,便就是如此,寡婦的命嘛,當是如此!
對這樣的事,蕭靖川理性分析,知其理,雖怒其不爭,但也頗覺無能為力!
“巧兒,你躲啥呀!”
“躲得過初一,你還躲得過十五哇!”
“哥這是真想好好疼你!”
就在蕭郎無言以對時,那癩頭懶漢得寸進尺,又向小寡婦巧兒身前湊了湊,伸出手,一把捏住那巧兒懷中娃子的小臉蛋。
“嘿嘿,這小畜生,吃的倒壯實嘞!”
“奶的好,奶的好呦!”
“巧兒你再喂他一個,給哥瞧瞧?!”
經得那癩漢的粗手一掐,小寡婦懷中的娃崽子吃痛,咧嘴哭嚎起來。
巧兒嚇得抱緊孩子,兩顆清淚自臉頰滑落。
她沒得辦法,怯生生矮著頭,忽地朝蕭靖川望來。
那一望中,寫滿了哀怨與乞求。
她眼下再無旁人可指望了,其羞愧難堪,且悲憤。
她本不願在蕭郎與邱致中這般郎君跟前出醜的,可事情似並不會以她之心願為轉移。
啪!
蕭靖川再看不下去,一巴掌同樣拍在木桌席上,震地碗碟內湯水流了不少出來。
拍完,蕭郎忽地一轉身,對向顧長庭,開始使起眼色。
顧長庭一怔,忙轉頭,瞧見自家將軍朝自己擠眉弄眼,滿臉跑眉毛的。
他心下這個無語呀!
要知道,自打半月前,自家將軍性情大變以來,那心眼子多的,防不勝防啊!
每每蕭郎要弄詭使壞,需要冤大頭,便會拿自己當槍使喚!
顧長庭是真服了他了!
這羊毛也不能老可著一個薅不是?
自己怎得就這麼倒黴。
現下,其看蕭靖川那架勢,自是會意。
得!這不就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