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營地內還洋溢著歡聲笑語,如今卻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就連那些在與機械巨牛對抗中受傷的學員們,也都強忍著傷痛,如同真正的勇士一般接受著醫者的治療。
他們咬緊牙關,不發出一絲呻吟,哪怕是裝都裝出了一副硬漢的模樣。
營地四周,眾人零散地站著,但他們的目光卻不約而同地投向了遠處的一個木屋
那裡,住著的就是剛剛舉手投足間便輕鬆解決了他們幾百人圍攻不下的機械公牛的蘭戈。
回想起蘭戈對他們的嫌棄與怒斥,在場的眾人都感到渾身不自在,甚至有些煩躁不安。
關於蘭戈的身份,眾人議論紛紛。
這個男人帶著一幫寵物,在營地裡一住就是好幾天,而且至今沒有離開的意思,顯然是得到了酒神老師的默許。
這男人的神秘與強大,讓大家都對他充滿了好奇與敬畏。
此時,在木屋中,蘭戈正耐心地教導著麵前的安娜等人。
“那隻巨牛,除了體型龐大、會噴火外,其實就是一個移動緩慢的活靶子。”
“它的智力低下,攻擊手段匱乏,除了頂人和噴火外,幾乎沒有任何殺傷力。”
“既然表層的防禦你們攻不破,為什麼不試試從內部攻擊呢?這家夥每次噴火前,嘴巴都要張開預熱一兩秒鐘。這個時間,足夠你們用武器插進去破壞它的內部結構了。”
“.”
一旁的桌子上,泰迪望著正被蘭戈訓得抬不起頭的安娜、泰森和波西,朝悠米和墨菲特小聲嘀咕道:“看著吧,待會蘭戈就要用一段恨鐵不成鋼的話,再加上他那伊斯特伍德式的冷冽眼神來結尾了。”
果然,話音未落,蘭戈便輕輕地搖了搖頭,歎息道:“說真的,我不是沒有見過天神的子嗣。但就你們剛剛的表現來看,完全配不上自己的身份,甚至都不如一隊普通的大兵。”
“或許,這就是你們父母從奧林匹斯山神秘消失的原因吧。畢竟擁有你們這樣的後代,實在太丟臉了。”
說著,他眼神冷冽地看向麵前的三人。
之前酒神與他談話時,特意帶上了他們三人一起。這其中的隱藏含義不言而喻,這次魔獸海域尋找金羊毛的行程,他們三人說不定要跟著自己一起行動。
為了防止他們拖後腿,蘭戈很有必要讓他們收斂一下自己的傲氣,認清現實。
“Right?”泰迪朝悠米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小聲說道:“伊斯特伍德式的質問眼神!蘭戈看了幾十部西部片,專門學來裝逼用的。”
“切”悠米朝正得意的泰迪翻了個白眼。
她總是覺得泰迪無時無刻不在她麵前彰顯自己與蘭戈的親密關係,這讓她感到很不爽。
另一邊,蘭戈拍了拍心情低落的泰森和波西的肩膀,然後目光看向一旁的安娜貝絲。
值得一提的是,這女人心態倒是比身邊的兩個男士強多了,此時眼中正鬥誌昂揚地看著自己,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跟自己打一架一樣。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猶如點燃了火花。
“嗯”
蘭戈挺直了胸膛,正欲示意泰森他們先行離開,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頂著濃密大胡子的酒神老頭出現在了他們麵前,他的神情中帶著明顯的慶幸。
見到蘭戈後,酒神快步上前,一連串的感謝之詞脫口而出。
他在返回神秘島的途中得知營地再次遭遇襲擊的消息,而這次出現的,竟是古希臘傳說中金牛座的原形——機械巨牛科爾奇斯!
此時的營地內,除了蘭戈外,幾乎都是正在接受訓練的學員以及一些尚未喚醒神力的商販。
酒神原本已做好損失慘重的心理準備,但沒想到因為蘭戈的英勇表現,最終僅有幾十個學員受傷。
望著酒神滿臉真誠的模樣,蘭戈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幾天到底跑哪兒去了?不是說去找金羊毛的嗎,合著把我丟在你們營地裡,你自己卻消失了這麼多天?”
“呃”
酒神聞言,尷尬地乾笑了幾聲,卻遲遲沒有回答。
蘭戈見狀,仔細打量了這位老者幾眼,挑起眉頭問道:“你該不會是想去多找幾個幫手,結果逛了一圈下來,發現沒一個人願意幫你吧?”
“.嗯。”
酒神輕歎一聲,解釋道:“魔獸之海是希臘神話中的神棄之地,其凶險程度可想而知。但凡了解過的人都知道,那裡遍布著各種凶殘的傳說中的怪物。在曆史記載中,也隻有大力神赫拉克勒斯、伊阿宋等人曾順利從中取出過金羊毛。因此.除了你以外,沒有任何人願意接下我的委托。”
蘭戈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這樣也好,不然我還真怕你給我找幾個拖後腿的累贅過來。”
酒神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會了,除了你這樣的傻咳,勇士,我真的找不到任何幫手了。”
說著,他朝蘭戈抬起手,示意他跟上。
蘭戈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紛紛跟在了這老頭的身後。
不久後,在營地外的一棵巨大月桂樹前,酒神停下了腳步。
他深情地撫摸著樹身,眼中滿是苦澀:“這棵樹,便是宙斯之女達芙妮死後所化。它的樹身上彌漫著強大的結界,一直在默默地守護著整個半神營地。然而,前幾天,它卻意外中毒,連帶著守護營地的結界也開始慢慢破滅。如果不找到金羊毛,不僅達芙妮會徹底消逝,就連神秘島上的這處營地,也將無法再投入使用。”
蘭戈凝視著麵前這棵已經乾枯凋謝的月桂樹,微微點頭。
無需酒神多說,他也能看出這棵樹的不正常。畢竟沒見過誰家大樹的樹乾樹葉全是枯的發黑的。
“呃我得提醒你一句,老頭。”
在一旁默默傾聽的泰迪,忍不住朝酒神開口道:“如果這棵樹真是一個女孩身體幻化的話,那你現在的行為跟猥褻沒有任何區彆。”
正傷心地撫摸著樹身,甚至把頭都貼上去的酒神,難過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後,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鬆開了手,並與月桂樹保持了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