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外。
楚路氣勢洶洶。他先指揮手下將秦王府團團圍住,確保沒人逃跑,然後獨自一人提著劍走了進去。
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如果對方乖乖聽話,老實配合,那就讓她們死痛快一點,如果不配合,那就五馬分屍。
然而這時候,他腦中響起了徐麗娘的聲音。
“楚路,那個……秦王是我的姨媽。”徐麗娘說。
“哦。”楚路隨口敷衍。
“不是,楚路!”徐麗娘急了,“秦王是我的姨媽啊!我母親的親妹妹,她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啊!”
“好。”
“楚路!你不要殺她!”徐麗娘著急地大喊。
楚路:“嗯,我會殺她全家的。”
“楚路啊啊啊啊啊!”徐麗娘尖叫起來。
“嘶嘶嘶。”楚路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感覺腦子被震得嗡嗡的。
“楚路拜托了呀。”徐麗娘哀求道:“秦王對我很好,要是就這麼殺了她,那我今後都睡不安穩了。求求你至少給她一條活路吧,不,至少給一個機會吧!”
“行吧。”楚路想了想自己給人幫忙,也是得照顧一下對方的情緒,不然好好的恩情都要打折扣了,因此說道:“隻要秦王老實配合,乖乖認錯,和柳錦璃撇清關係,我就放她一馬,但她要執迷不悟……”
“我懂,我懂。”徐麗娘連連點頭說道:“那你做什麼,我都不反對。”
“很好。”楚路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來到府內,立刻有下人迎了上來,點頭哈腰,卑躬屈膝說道:“皇上萬歲。”
“少說廢話,秦王呢?”楚路說。
“老王爺病重,沒法出來接待,還望皇上恕罪,她現在正在正廳等候,奴才這就帶您去。”
楚路也不說話,跟著下人一路前進,很快就來到了正廳,看到了那秦王。
秦王顯然也是抱著做戲做全套的心態,裹著厚厚的被子,桌上擺著幾碗藥,臉上似乎是抹了粉,看起來頗為蒼白。
她看見楚路,立刻慢吞吞地起身,似乎一副很艱難的模樣,想要給楚路行禮。
“行了,彆裝了。”楚路急著找柳錦璃算賬,實在沒興趣和她廢話,“把世子妃交出來。”
秦王當即冷笑一聲:“皇上突然駕到,二話不說就要世子妃,這是昨晚大開殺戒把腦子都搞壞了?要學那紈絝子弟強搶民……”
咚,忽的一聲悶響。
那擺著藥的桌子被砍成兩截倒在地上,藥碗摔碎,碎片和藥湯四處飛濺。
楚路握著劍看向秦王說道:“這一劍本應該是落在你的脖子上的。多虧我心善,你才還活著。可要是再逼逼賴賴……我隻能說我有善心,但不多。”
秦王看著那一地狼藉,當即臉色鐵青。
楚路的凶狠果斷,手段直白超乎她的預料。
她本以為兩人一見麵,應該是先唇槍舌戰,你來我往一番。
各種綿裡藏針,話裡有話,明褒暗貶,起碼聊上一炷香的時間,然後楚路被她懟得連連敗退,啞口無言。
之後要麼識相地離開,要麼就惱羞成怒。
要是後者,她就順勢破口大罵,罵得她臉紅耳赤,羞愧而逃。
但沒想到兩人見麵還沒說幾句,楚路就已經拔刀威脅了。
“好!好!皇上好急的性子!但就憑你,還不配砍我的人頭!”秦王乾脆也改變了策略,準備直接動用壓箱底的手段,她從被子裡掏出了一物,沉甸甸地往前一砸說道:“你睜大眼睛瞧瞧,這是什麼!”
楚路聞言望去,那是一件由精鐵打造的鐵器,鐵器的邊緣布滿了精致的花紋和裝飾,中間則以朱紅的丹書鐫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丹書鐵券?”楚路說出了此物的名字。
“沒錯,正是丹書鐵卷,還是你母親親手交給我的丹書鐵券!”秦王滿臉得意說道:“憑此鐵卷,可免死罪。這可是你母親親口許諾的!你還敢殺嗎?啊!”
楚路神情古怪說道:“所以這就是你的底氣?”
“沒錯!”
楚路看了看丹書鐵券,又看了看秦王,臉上的神情越發微妙:“行吧,我懂了。”
他放下了手裡的劍。
秦王見狀臉上越發得意:“這就對了!老老實實滾回你的皇宮去。我的底蘊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嗯?你乾嘛?”
楚路一把奪過那丹書鐵券,麵無表情地看著秦王,然後狠狠地揮了過去。
丹書鐵券由精鐵打造,本來分量就不輕,秦王手裡的這款先帝禦賜,又格外精致,尺寸也大,因此分量更重了不少。
楚路一下掄過去,秦王當即眼冒金星,耳邊嗡鳴,仿佛身處在一口被敲響的大鐘之中
楚路再掄一下,秦王鼻子半歪,鮮血淋漓,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
楚路接著又掄一下,秦王眼棱縫裂,烏珠迸出,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
他一邊打還一邊罵:“又是這一套,又是這一套!”
“你們女頻有沒有點新花樣啊?”
“尚方寶劍我都折了,你個破丹書鐵券算個屁呀。”
“啊啊啊啊!王爺!住手,你給我住手!”
一直在暗中觀察的王府下人們看見這一幕,再也按耐不住了,紛紛衝了上來。
楚路見狀,毫不驚慌。
他把丹書鐵券扔到一旁,重新拾起了長劍,畢竟那玩意兒拿來打人並不趁手。
然後他迎向了那群人高馬大的下人們。
手握利器,身懷功法,王府下人雖然人多是眾,但又怎麼可能是楚路的對手?
咚咚咚,人頭落地,嘩啦啦,鮮血直流。
楚路一邊殺,一邊往裡走,聲勢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