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他們來到了淩雲城的墨柳書齋。
雙方見麵之後,一番客套,一番吹捧,營造好氣氛之後,楚路他們便直入主題。
“麻煩大師,鑒定一下這幅字帖的水平。”楚路拿出自己的字帖說道。
“好好好,讓老夫看一看。”張大師一捋長須,仔細一看,臉色頓時微微一變,一副驚喜的模樣,“這、這是哪位大師的作品?筆法剛勁有力,結構欹正相生,風格氣勢磅礴,雄渾豪放,不得了,不得了呀!”
一旁的鐵戰雄頓時心中一驚:什麼?等一下,我也沒暗中交代他說好話呀。所以這是真的?楚路還真寫了一手好字?
“這書法在淩雲城這周遭能排第幾?”楚路又問。
“第一!毫無疑問的第一。”張大師斬釘截鐵道:“雖說文無第二,但差距實在太大了,根本沒人敢不服氣!”
鐵戰雄頓時更驚了,這說得也太誇張了。
“張大師,楚大人是實誠人,愛聽真話……”鐵戰雄忍不住說道。
張大師頓時眉頭一皺說道:“我說的就是真話,這書法就是這個水平!”
隨後他又看向楚路說道:“敢問這字帖出自何人之手。可否引薦一番?”
“那就不必了。”楚路沒心情在這浪費時間,既然已經得到答案,那麼就差不多該離開了,“我還有其他急事,先告辭了。”
“誒,那個,這……這字帖。”張大師一驚,然後一臉依依不舍。
“送你了吧,就當是見麵禮。”
“啊!那多謝……”
離開墨柳書齋之後,楚路就去打聽靈霄劍宗的收徒流程。
這事在淩雲城早已經鬨得沸沸揚揚,因此輕輕鬆鬆就弄明白了。
靈霄劍宗的人此刻正住在歐陽家為他們準備的豪宅之中,有意參與考核的人可以直接將自己的作品提交上去。
初次篩選之後,若是滿意,便會將人召過來,當麵再寫一次。
第二次還能通過,便能加入靈霄劍宗。
這幾天字帖作品就像雪花一般瘋狂湧入豪宅,但是合格的人還一個都沒出現。
楚路在一家客棧歇腳,然後買了筆墨紙硯寫了一張,上交了上去,靜靜等待結果。
客棧裡,鐵戰雄有些擔憂。
他本以為這次隻是來走個過場,楚路不可能有希望的,可沒想到現實恰恰相反,他似乎很有希望。
因此,他不得不詢問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大人,若是你通過了考驗,加入了靈霄劍宗,那咱們清風鎮……”
“我不在時,你們自行行事。”楚路一臉奇怪說道:“若我回來了,你們則聽從我的命令。這有什麼好疑惑的嗎?”
楚路都理解不了他在擔心什麼。自己才是築基初期就能輕易殺掉他們。要是進了靈霄劍宗,實力修為境界高漲,對付他們不是更容易了嗎?他們難道還想翻臉不成?
“不,問題是咱們有三家,所以該由誰來主導……”
“這個啊,就由修為最高,實力最強的人來唄。”楚路隨口道。
“好,屬下知道了。”鐵戰雄鬆了口氣。
清風鎮修為最高,實力最強的人不就是他嗎?
鐵戰雄本來是擔心楚路比起他,可能更喜歡其他兩個人,所以才問了這個問題,但現在看來是多慮了。
之後過了兩天,這兩天裡楚路尋思難得來一場城裡,便沒有刻苦修煉,而是四處轉悠。去賭坊混混,再去花坊混混,接著去酒樓混混,算是難得的休閒一下。
在第三天,有人找上了門。
那是一名神情高傲的年輕人,他穿著淡青色的勁裝。衣服上有銀色絲線繡成的劍紋,領口和袖口處有較窄的白色滾邊。
“你就是楚路?”年輕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楚路說道。
“正是在下,閣下是?”
“靈霄劍宗內門弟子顧玄影。”顧玄影淡淡地說道:“你的字帖已經通過了初道考驗,現在隨我過來進行最後的考核吧。”
這話一聽,楚路神情平淡,隻是點點頭說了聲好。
但鐵戰雄卻是一臉緊張激動,知道有可能通過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卻是另一回事。
“大人我……”鐵戰雄忍不住想要說話。
顧玄影瞥了他一眼,說道:“不能帶隨從。”
“知道了。伱就在這待著吧。”楚路說道。
“是……”
很快楚路便被引到那座豪宅,見到了真正負責收徒的人。
那裡有兩名中年人,穿的服飾和顧玄影差不多,就是更加精致一些,衣服上的圖案也更多一點。
這兩人一個名叫孫必顯,另一人叫做穀拂鬱。兩人都是靈霄劍宗鍛劍峰的弟子。
“筆墨紙硯都已備齊,你在我等麵前再寫一張字帖。若是寫的和你交過來的一樣好,那就能通過了。”孫必顯說道。
楚路點點頭,當即一番龍飛鳳舞,又寫好了一張字帖。
孫必顯和穀拂鬱兩人站在字帖前仔細觀摩,然後交頭接耳了一番,臉上都是笑意。
“不錯不錯,真不錯。”
“看來確實是他寫的。”
“有點意思。”
他們交流完之後,又看向楚路。
孫必顯問道:“你是楚路?你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弟子?我不記得這附近有姓楚的豪門啊。”
“在下出身貧寒,並非豪門之後。”
“那你這一手書法是怎麼練出來的?”
“因為喜歡,所以時不時私下練一下。”
“哈。天才是吧?”孫必顯一挑眉似乎有些不信,但又有些遲疑道:“不過也確實看不到有模仿名門大家的痕跡,還真像是閉門造車出來的……”
這時候穀拂鬱說道:“我看你也有些修為,要是出身貧寒,怎麼踏上修行之路的?把你的過往經曆和我詳細說一遍。”
楚路也不隱瞞,把他想要老實做生意,結果被逼到走投無路,隻能一路殺殺殺,殺到如今這個地位的事情全說了一遍。
兩人估計是吃過見過的,聽完楚路的經曆,也隻是感慨了一句磨難頗多。
“他沒在撒謊。是真的。”穀拂鬱說。
“嗯。那就收了他吧。”孫必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