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馨月像是個小受氣包似的,嘴上能掛醬油瓶了。
她實在是委屈的很,總覺得自己是熱臉貼冷屁股,她不去找陳平江,陳平江便不去找她。
主動去找陳平江吧,又感覺自己太掉價。
再加上和叢妮妮之間的打賭,讓她有點下不來台。
其實這些都是庸人自擾,說白了還是傲嬌。
當聽說陳平江去救叢妮妮的時候,嘴上說著不在意,心裡彆提多難受了。
況且現在的陳平江已經變成財大的風雲人物,在財大誰如果沒聽過陳平江這個名字,那就要懷疑是不是財大師生了。
就連宿舍裡偶爾都會有人提起陳平江。
創業明星、身價千萬,一個個形容詞被添加到陳平江身上,讓張馨月感覺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任憑她如何想要去拉拽都於事無補,如此一來,心裡的委屈更加濃烈。
“都不是,我和張馨月幾個月都沒聯係了。”陳平江吐出個煙圈,悠悠道。
周光翰坐在後排尷尬的很,覺得老是這麼沉悶也不是個事兒,當下開口對張馨月道:“你骨頭沒事吧?”
“舅姥爺,到底哪個是舅姥姥啊?”
在史星梅的認知裡,以前的女兒多乖啊,就怪陳平江給自己女兒迷的神魂顛倒,話也不聽了。
他繞到副駕駛位拉開車門:“走吧,我扶你上廁所。”
母女兩冷戰了差不多一個暑假,但木已成舟徒之奈何。
張馨月下車的時候剛好撞見下班到家的母親。
周光翰很疑惑,喊過張馨月也叫過顏妍,但一直不知道誰才是正牌,剛才搞的他都不敢亂喊。
當時陳平江和自己寶貝女兒談戀愛,她還被班主任請到學校談過心,當時她就反對張馨月早戀。
“走,上樓。”
史星梅,棒打鴛鴦的本事相當不凡。
最讓她生氣的還要屬張馨月違背她和丈夫的意願報考了東財,當時怎麼說也不聽,張馨月就像是著了魔似的,後來問學校老師才知道陳平江正好讀的就是東財。
張馨月撇撇嘴沒再說話。
這可給張馨月鬨來個大花臉,剛說不想上,就被陳平江拉著一隻胳膊提溜了下來。
張馨月好氣又好笑,就這麼任由陳平江攙扶著一步步去到廁所。
“啊。”周光翰立馬收起笑容:“就是覺得,能讓舅姥爺你怕的人沒幾個,張馨月他媽估計能排第一。”
兩小時後,到了銅城,陳平江先是給張馨月送到家。
留下站在原地一臉尷尬忐忑的張馨月對著陳平江道:“彆生氣啊,我媽就這樣,回頭發信息跟你說,我先上去了。”
史星梅眼尖的很,看到自家女兒從一輛奧迪6上下來,先是一驚,然後透過前擋玻璃看到了陳平江,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懶得搭理陳平江,史星梅拖著張馨月的行李箱就走進了單元門。
上了繞城高速,開了一個多小時,路過服務區的時候,陳平江打算上個廁所順便點根煙。
時隔半年不相見的高中同學,再重逢已經染上了一絲生疏的味道,每個人的笑容裡都有了新的故事。
“自己進去吧,剩下我就心有餘力不足了。”
眼下再見陳平江,她哪裡還有好臉色,心裡的一口氣還沒順過來呢。
“哦,好吧。”張馨月貌似有些失望的點點頭,欲言又止。
陳平江搖搖頭:“初八我估計都回學校了。”
放完水後抖了抖,陳平江關上拉鏈,周光翰適時的遞過來一根煙,兩人就蹲在廁所門口吧唧吧唧抽了起來。
陳平江見到張馨月老娘也是頭疼,但不管怎麼說也是長輩,還是下車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個招呼。
周光翰沒說話而是看向了陳平江。
張馨月搖搖頭:“如果骨頭有事的話,估計現在還不能下床,其實現在也能走,就是走久了疼。”
打過啵兒,還沒確定關係,可不就是是唇友誼。
周光翰看到這一幕,嗬嗬傻樂。
或許是陳平江攙扶起了點效果,張馨月的小脾氣稍減:“正月初八,高中同學聚會,你們倆來嗎?”
周光翰不解問道:“那上次在店裡伱不還說顏妍學姐是你女朋友嗎?”
想起高中那會兒的糗事,陳平江也是無奈的笑著搖搖頭。
陳平江下意識的朝著副駕駛位望過去:“那你剛才不還挺硬氣嗎?”
他對這種同學聚會興趣不大,有的人是緬懷過去找尋回憶,有的人是裝逼炫耀,有的人是想著再續前緣。
史星梅當然是認識陳平江的。
陳平江回過頭看向坐在後排的周光翰,沒好氣的白了一眼:“你笑什麼?”
“呃。”陳平江想了想:“確切來說,目前我們還是唇友誼。”
上輩子,陳平江沒參加過任何同學聚會。
陳平江和她有過一段時間的鬥智鬥勇。
兩人的分手除了陳平江懶得繼續哄張馨月的傲嬌勁兒,也有煩史星梅的部分在。
……
跟在史星梅身後的張馨月剛一進門,就像是脫韁的野馬,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舒服的呻吟:“還是家裡最舒服啊。”
史星梅倒了杯水走過來在張馨月伸出來的腿上踢了一腳:“我還沒問你陳平江的事呢。”
“哎呀!”受傷腿被踢,疼的張馨月叫喚了一聲:“乾嘛呀,上次下雪摔倒了,還沒好利索呢。”
史星梅臉色一變,關心的問道:“摔的這麼嚴重,都一個月了吧?”
“沒事,好的差不多了。”
半晌後,史星梅想了想,還是繼續問:“你和陳平江,你倆是個什麼情況?”
“朋友。”
“隻是朋友?”
“嗯!”
史星梅還是不信:“他那車是哪來的?”
張馨月剝了個橘子,打開電視,眼睛轉都不轉的回道:“他自己買的?”
“那車好幾十萬,他一個學生哪來的錢買?”史星梅感覺自己頭腦有點轉過來了。
這和她的認知有相當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