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到了年底,陳平江就忙的腿肚子直打轉,搞的陳平江都不想過年了。
看著麵前堆積如山似的文件,陳平江化身無情的簽字機器。
不多時,關一峰走進來問:“陳董,萬總她們想見您。”
陳平江點點頭,頭也不抬一下,“請他們進來。”
“我的大董事長,想見您一趟真不容易。”萬雨倩款款走了進來,已經二十五六歲的她身上越來越有味道,不過也隻是對陳平江如此,對待其他人不苟言笑,難怪集團上下喊她“滅絕師太”。
萬雨倩的身後跟著舒芒和宋新月,這三人眼下也是集團的三大金剛,分管人事、財務、行政。
當然了,級彆上肯定有差彆。
就比如萬雨倩是高級副總裁(svp)兼首席人力官(cho),集團內部企業組織發展規劃、人材戰略執行的第一負責人,向ceo李西彙報。
舒芒是高級副總裁(svp)兼首席財務官(cfo),負責企業財務管理、投融資管理、企業風控管理。值得注意的是,因為舒芒的位置相對敏感,她實際上不需要向李西彙報,而是轉而向董事會又或者直接向董事長陳平江彙報。
宋新月因為相對來的晚,以前還是萬雨倩的手下,所以目前僅為集團行政總監。
陳平江掃了一眼,好奇問道:“你們三個怎麼一起來了?”
“是李西讓我們來的,年會的申請打上去半個月了到現在也沒有批複,他讓我問問你的意思。”
集團的年會一般都是行政部門負責,但需要其他各部門配合,所以這三人才一起過來找陳平江。
“這李西也真是的,這麼點小事問我乾嘛?自己拿主意不就得了,年年都過年會。”陳平江嘀咕了一句,有些皺眉。
宋新月笑著道:“陳董,彆怪他啦。今年我們想搞一點不一樣的,場麵搞大點,畢竟去年效益不錯嘛。但是光我們一家的話又有些力不從心,所以我們想著能不能把其他幾個兄弟集團叫到一起,多喊點明星嘉賓,搞一場演唱會?”
“你們想請誰?”
“周傑倫。”
“張學友。”
“許嵩。”
“慕容曉曉,老板。”
這三個姑娘一人喊了一個名字,末了又穿插了關一峰的聲音。
“嗯?”
像是插入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陳平江回過頭看過去:“那三個我都聽過,所以慕容曉曉是誰?”
關一峰居然有些興奮的手舞足蹈:“唱《愛情買賣》的,就那首‘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現在又要用真愛把我哄回來。’”
陳平江額頭上青筋直蹦:“你也沒吃過什麼好的啊。”
另外一旁的萬雨倩三人咯咯直笑,笑的關一峰有些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
想了想後,陳平江道:“問題不大,就幾家一起出資包下奧體中心搞吧,既然搞就搞大點,這兩年集團年會也的確辦的不咋滴。”
主要呢,陳平江也是圖個方便。
幾家人湊在一起一鍋燴了,總好過每一家年會他都要去露個麵。
人人網、至真餐飲、人人購、橘子科技連帶高德那些,一家就算花陳平江一天時間,合計也要五六天了。
萬雨倩拿出文件遞到陳平江手上:“既然這樣就有幾個問題要解決了,外地分公司的員工參加不參加,我們這些企業還好,主要是人人購全國那麼多人,還有高德在京城。”
陳平江幾乎不假思索道:“奧體中心能裝多少人就裝多少人嘛,外地員工可以自由選擇來不來參加,來的話報銷機票食宿,如果不來就折現給他們,到時候他們可以在線上觀看年會直播。”
陳平江就這麼動動嘴皮子,可能大幾千萬就出去了。
要知道這還不算置辦演唱會邀請嘉賓的費用哦,僅僅是這麼多人的食宿機票。
單人機票不論遠近按照500元來算的話,全國各地散落在外的員工將近兩萬人,可就一千萬了。
兩人一間標準四星級酒店兩晚算的話,人均500元不過分吧?又是一千萬。
還不含大巴、餐飲、遊覽景點又或者分會場年會。
陳平江的宗旨是要麼不辦,要辦就往大了搞。
再過十多年,員工們對於年會也就沒多大興趣了,也就現在經濟形勢好,各大企業一個比一個豪。
陳平江印象裡阿裡當年的年會可是全國各地四萬人雲集杭州。
等到2024年,人們熱衷於參與、討論和攀比年會的時代,終將漸行漸遠。這既是降本增效的微妙注腳,也是時代情緒的映照。
不僅沒錢,還沒意思……
…………
“馨月,待會兒下班咱們去看他們彩排?”方玉婷捧著一杯妙茶,時不時的喝一口,剩下時間都在咬吸管。
張馨月看著滿是牙印的吸管有些頭皮發麻,“說了多少次,淑女就不要咬吸管,怎麼都改不來?”
“嘿嘿,習慣了習慣了。”方玉婷擺擺手。“去不去嘛,反正那麼早回去你的董事長也不會找你。”
張馨月聽了這話,狠狠的瞪了一眼方玉婷。
“沒事沒事,反正他們也聽不見,就算聽見了也不會相信。”這種驚天秘密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的快感,方玉婷想想就爽。
“去轉轉吧,給他們打打氣。”
“可惜,本來你應該去做領舞的,這樣就可以把公司其他部門又或者其他集團的隊伍壓下去,搞個一等獎還不是輕輕鬆鬆。不過你現在不適合拋頭露麵。”
正說著,郝少平快步走到辦公區掃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而後大力拍了拍手,竭聲高喊:“下班了,下班了,舞蹈隊的同事趕緊收拾收拾去搶籃球場。”
聽他一聲大喊,整個辦公區頓時亂亂糟糟,人聲鼎沸。
“快點,姑奶奶彆磨蹭了。昨天就沒搶到位置,今天總不能還去樓下廣場練吧。”
“那個誰……小李,你彆吃了,等下蹦兩下又喊肚子疼。”
叫做小李的女孩囫圇塞下一塊麵包,用含混不清的聲音道:“郝總,您彆催,我不吃待會兒跳起來低血糖。”
郝少平的目光看到張馨月後,自動跳了過去。
這位姑奶奶就算想參加年會表演,他也不敢安排。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惹的老板不快,工作丟了比死還難受。
雙子星棟的14層籃球場平時裡下班後熱火朝天,到處都是揮汗如雨的年輕人。
不過這段時間,打籃球的看不見了,四塊標準籃球場一到下班點,就有人拎著小包快步跑過來搶場地。
如果搶不到的隻能去其他活動室,再差點隻能去樓下大廣場練習。
“老劉,你彆賴皮啊,明明是我們先來的。”
“哪塊地寫你們事業群名字啦?”
“我擦,真的是我先來的,隻不過我們隊的人在後麵跑的慢。”
“那不好意思,我們隊伍已經到齊了,要開練了,您讓讓?”
“那你彆站中間啊,去那個半場,我們兩家一起。”
“……”
六點過十分,籃球場上逐漸人聲鼎沸。
像極了一群群廣場舞大媽開著音響在扭來扭去。
這裡基本上都是團體舞蹈類節目所在,其他的單人演唱都隻能下班後去ktv單獨練,部門報銷。條件再艱苦點的小聲小品,乾脆就在辦公室支個台子。
一群人在上麵練,一群人在下麵看,時不時的指指點點,又時不時因為彩排人員的失誤開懷大笑。
“笨死了,早知道還不如讓我上。八個人單獨練好好的,合在一起就太不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