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衝出來的力道太猛,撞的淩槐綠踉蹌後退兩步,靠著身後小菜攤子,勉強站住身體。
買菜的小販罵道:“你是不是瘋了?這麼多人,你跑這麼快乾啥?”
女人一臉惶惶,左右一看,直接貓腰躲進了菜販子的攤子後麵。
菜販子還想罵兩句,就聽不遠處有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賤貨!你敢給老子跑,叫老子逮著你,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個頭和淩槐綠差不多高的男人,氣衝衝跑了過來,左右掃了一眼,目光落在了淩槐綠臉上頓了一下,隨即又變得很是不恥。
“有沒有看到一個賤貨跑過去?”他氣焰囂張的問淩槐綠。
淩槐綠極其討厭這種男人的目光,活像女人長得漂亮就是一種原罪,是在褻瀆他們的目光。
“沒看到賤貨跑出去,倒是看到有個賤貨跑過來了!”
攤主也跟著補了一句:“對,現在就有賤貨跑過來了!”
男人估計也是個沒腦子的貨,一時居然沒反應過來,眼神凶狠朝四周掃了一眼,又衝衝跑了出去。
待男人出了菜市場,攤主大娘才踢了踢宋玉娟:“喂,你男人走了!”
宋玉娟哆哆嗦嗦爬了起來,抬頭看見淩槐綠,先是一愣,隨後又變得憤憤不平:“淩槐綠,你看我落得這樣的下場,你很高興對不對?”
淩槐綠眼神淡淡看著她:“我既不是你的父母,也不是你的兄弟姊妹,你過得好與不好,與我有何相乾?”
按說,她和宋玉娟之間是沒有什麼直接恩怨的,一開始也是淩玉嬌故意挑撥,宋玉娟才會對她心存敵意。
後來,張鵬飛起了心思要算計她,宋玉娟明明可以不摻和的,可她非要跟著過去看熱鬨,以至於被王海洋給坑了一把。
現在,宋玉娟把這一切怪到她的頭上,純屬是癩子找不到擦癢的地兒無端生事兒了。
宋玉娟看著眼前的淩槐綠,她似乎高了一些白了一些,穿著駝色大衣,脖子圍著白色針織圍巾,頭發慵懶半挽很隨意。
本就精致冷豔的小臉,早沒了剛回城的暗黃,白皙光潔煥發著屬於這個年齡段獨有的青春光彩,就連散落在耳畔的碎發絲都帶著優雅。
再看看她自己,穿著顏色鮮豔的棗紅色外套,可刺目的顏色上頭,卻是斑斑點點各種汙跡,那是跟老婆子乾架時落在身上的汙水痕跡。
從前燙過的卷發,如今像爆炸的雞窩頭,已經沒時間也沒錢去重新收拾了。
自從她媽收了彩禮,稀裡糊塗把她嫁出去後,她的日子就開始變得拮據困頓,已經不記得上一次去理發店是啥時候的事了。
沒來由的憤怒充斥著宋玉娟的神經,讓她一時口不擇言:“淩槐綠,你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嫁了個瘸腿的男人,還有個能乾的公爹麼。
那又怎樣,你這輩子也做不了一個真正的女人,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一輩子守活寡!”
淩槐綠眼神依然平靜:“守活寡和一個又窮又醜還脾氣暴躁的男人相比,我情願一輩子守活寡。
所以,宋玉娟你在憤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