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逢文眼神輕蔑,語氣鄙夷至極:
“重要嗎?淩同學,這世上的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有些事做了,就彆以為,不會有人知道!”
淩槐綠站在教室中央,聽不見周圍人的竊竊私語,眼裡隻有祁逢文輕蔑嘲弄的眼神。
一瞬間,那些消失已久的聲音,又在耳邊環繞。
“你看看她,誰家小姑娘,長得像她那樣,走路的時候,前頭一顛一顛的,生怕人家不曉得她有多騷!”
“就是!年紀輕輕的,不學好,一天到晚就想著勾引人,還說人家男**害她,那咋沒見得禍害彆人,就可著她禍害了?分明是她不學好!”
“下賤玩意兒,連自己親舅舅親表哥都不放過的東西,活該被人賣到那種下賤地方。”
“你這樣的人,怎麼還有臉活著啊,我要是她,早早一頭撞死,尋個河溝跳下去,也省得叫人說嘴,真是恬不知恥!”
教室裡的人,也在慢慢的發生變化,一個個變成了曾經對她評頭論足的麵孔。
腦海裡有個聲音在叫囂:“看看,你努力有什麼用,你便是重生改變了命運,那也改變不了你曾經所遭受的一切。
你表麵再美好乾淨,一旦被人扒開了皮,就會叫人瞧見你惡臭腐爛的靈魂!”
祁逢文的臉有些模糊,漸漸變成了趙文兵、趙茂才,最後又變成了猙獰的朱三。
“他”就站在那裡,一臉獰笑看著她。
看吧,你逃不掉的!
你以為經曆過了死亡,這一切就會改變嗎?
不會的!
你依然是那個賤人!
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她牙齒狠狠用力,咬破了唇,血珠順著嫣紅的唇色滾動,將唇色染的越發妖豔。
指甲掐進了掌心裡,微弱的刺痛,提醒著她:
“淩槐綠,這不是真的,他們都死了,他們都過去了,你已經得到了新生,你重新考進了大學,誰也奈何不了你!”
眼神在須臾之間來回轉變,刻骨的殺意,逐漸變得迷茫,最後轉為脆弱。
“小淩!”挨著她旁邊的張思琦,察覺她不對,下意識喊了一聲。
這一聲,將淩槐綠即將崩潰的意識,又重新拉了回來,慢慢彙聚回攏。
她舔了舔唇邊血漬,突然笑了起來:“祁老師,我平等的尊敬每一個老師,但是,我的尊嚴,也同樣不容人挑釁汙蔑!
你剛說的話,我都有記錄,同樣,我也相信,能考入明大校園的學子,有著和我一樣的骨氣和尊嚴,才不會墮了這百年校園的風華。
現在,你告訴我,你剛說的那些話,是你聽來的,還是你自己驗證過真偽的?”
她聲音很平靜很清晰,足以讓教室裡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眼神堅毅,也讓曾經以為她隻是漂亮的同學,再一次認識到了這個女生的另一麵。
祁逢文被這樣冷靜毅然的眼神盯著,莫名有些心慌:
“這還需要問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