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君猛然回頭,卻見已經透著成熟男子氣息的兒子,神情冷漠的站在她身後。
“裴觀臣?”
記憶裡,都是兒子陽光帥氣的笑臉,後來變成了陰鷙沉默的偏激,每時每刻都讓她覺得,有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她無法麵對那樣自暴自棄,脾氣古怪的兒子,選擇了逃離。
一彆八年,曾經那個陰鬱少年,如今居然站了起來,比他父親更為出色挺拔。
“裴觀臣,你到京城讀書,裴家人沒告訴你,我就在京城嗎?”短暫的恍惚之後,徐麗君繼續拿起姿態,譴責兒子的不禮貌。
裴觀臣走到淩槐綠身邊,握著她有些冰涼的手:“出來為什麼不多穿點,手套也不帶,最近流感厲害,你不知道嗎?”
淩槐綠心頭一暖:“想著幾分鐘就回去了,哪裡知道......”
她以為是個同學老師之類的,找她說兩句話就回去了。
做夢都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會是多年不見的徐麗君。
“裴觀臣!”徐麗君沒想到,兒子居然會直接無視她:
“你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見著親媽不管,反而心疼起她來了?”
裴觀臣拉著淩槐綠的手,轉身冷冷看著她:“我跟你很熟嗎?”
“你!”徐麗君以前就不怎麼喜歡這個兒子,他主意太大了,三歲就不容她插手他的穿著打扮,等再大些,她這個當媽的,在他跟前的話語權就更少了。
多年不見,這個兒子沒變得謙虛體貼一點,反而比以前更讓人討厭了。
“裴觀臣,你....你就是這麼跟自己親媽說話的?”
裴觀臣反問她:“你需要我用什麼樣的態度?而你,又值得我用什麼樣的態度?”
他說著,又對淩槐綠道:“外麵冷,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來你宿舍樓下接你!”
“好!”淩槐綠也不想摻和他們母子之間的恩怨。
徐麗君這個女人,她小時候就有過領教。
從本質上來說,她和王菊珍屬於同一類型的人,自私冷漠還自大,恨不得天上太陽都圍著她們轉。
“不許走!”徐麗君厲聲喝道:“淩槐綠,你給我站住,今兒當著觀臣的麵,有些話,我必須說清楚。
裴家選了你這麼個兒媳婦,但我這個做婆婆的,死都不會認你這麼個兒媳婦。
就你那樣的爹媽和出身,太丟我們徐家顏麵了。
裴觀臣,你前途一片大好,沒必要因為這個女人,影響你.....”
“回去吧!”裴觀臣壓根沒把她的威脅當回事:“她說的話,你不用放心上,我裴觀臣的媳婦,不用任何人來肯定!”
淩槐綠才沒將徐麗君的話放心上,今時今日的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怯弱無助的小丫頭了。
“徐阿姨,我敬你是長輩,很認真的跟你說一句,我和裴觀臣是具有法律意義的夫妻,現在也不是父母包辦的時候了,你的威脅,對我半點作用都沒有!”
“看看!”徐麗君指著揚長而去的淩槐綠:“這就是你的媳婦,裴觀臣,你去打聽一下,天底下誰家媳婦,敢這麼跟婆婆說話的?”
裴觀臣在淩槐綠走後,眼神再無一絲溫度:“是陶光榮讓你來的吧?麻煩你轉告他一聲,我對你們徐家還是陶家的事,都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