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虞他是懂武功的,聽力肯定也異於常人,他若知道我當真這般想他……
孫瀅不敢再想去,顧不得拿手帕擦額上的汗,口中忙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王五娘咯咯的笑起來,“行了,行了!你彆裝了,人家早不在這裡了。”
不行。要想彆人相信,首先自己得相信,孫瀅異常認真的開口道:“五娘,我是真心愛慕於他。”
王五娘一愣,“那糟了,我們剛剛說的話他是不是聽到了?我剛看四爺疾步如飛地離開了……”
後麵王浩和大皇子相攜而來,孫瀅主動扯開了話題,“你家老太太來了嗎?”
王五娘道:“來了,在湖邊和太妃、陸家老太主聊天。”
王浩和周淳僅向孫瀅點了個頭,又開始攀爬了。
“你彆看鎮南王陰沉可怕,其實啊,他隻比四爺虛長兩歲。十二年前,他帶著大公子在這上麵,大皇子摔下來了,從那以後他就很少笑了,總是在王府抱病,慢慢的權勢就被京中的新貴瓜分的差不多了。他以前可是我朝常勝王爺。大皇子上這錦華殿,等下他肯定會來。”王五娘一副很期待的樣子。
孫瀅對他們這個圈子不熟,但王五娘說了,她就聽著,好奇地問了一句:“大皇子出事,難道皇上事後也沒有追究原因?”
王五娘乾脆找了個樹蔭下在蒲團上坐了下來,又分出一半給孫瀅道:“姐姐也坐。聽說派人來查過,不過什麼都沒有查到。”
她想了想又悄聲和孫瀅說道:“這錦華宮是先帝時命人照了圖紙打造的,皇上不願意破壞宮中的一草一木,此事不了了之。”
“我們也走吧,不然越到中午越熱。”
兩人又有說有笑的向錦華殿走去,也有許多小娘子吃不消,半道折回來的。
等她們進了錦華殿才發現人真的不多,大殿是空著的,男客人在東偏殿,女客人在西偏殿。
王五娘已經讓侍女去打聽更衣的位置。
不多時,那丫鬟便回稟道:“回主子,已經問好了。”
王五娘非得要拉著孫瀅一起去。
孫瀅終於想明白,自己為啥這麼喜歡王五娘,她覺得尷尬的事,王五娘都替她做了。
更衣間裡著實不錯,角落裡燃著檀香,裡麵加了艾草、玫瑰、澤蘭,聞著很舒服,讓孫瀅洗了手出來總要做點什麼才好。
殿內綠蔭如蓋,正中是一棵桂花樹,長得枝繁葉茂,有海碗口粗細,但美中不足的是上麵出現了兩處枯枝。
孫瀅道:“花匠何在?”
正巧被入殿的鎮南王聽見,便走了過去,道:“是這棵樹有什麼問題嗎?”
孫瀅圍著樹轉了幾圈,才道:“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這棵樹的枝乾不該呈衰退之象,該是有外物阻礙了其生長氣機。殿下可介意我將土挖開一看究竟?”
鎮南王正要開口,朝霞郡主出來了,“王叔,萬萬不可,這座島是皇祖父所建,如今他老人家已經駕鶴西去,錦華殿是他建給太妃的,如今太妃正是靠這點念想支撐著,如果出了意外,你我如何和太妃交待?”
“這桂花樹上麵有枯枝,如果放任不管,肯定會枯枝越來越多,最終不可逆轉後悔莫及。”陸虞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
“我讚同陸四爺的意見,我經常看到我們家的花匠將樹根挖出來,挪到彆的地方去,樹一樣長得好好的,現在隻是翻一下土,又不是把樹挪走,郡主若是真心為這棵樹著想,就不該阻攔。”王五娘不知什麼時候來的,估計也聽去了不少,要不然不會這麼幫著孫瀅。
“你們這些人都和我作對!”朝霞郡主瀕臨怒火爆發的邊緣。
“孫妹妹一向不都以和為貴嗎?很少見到你如此堅持。”王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