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已經到了頭頂,照耀著大地,給萬物罩上了一層暖意,陸虞扶著孫瀅上了馬車,然後自己坐在了她的對麵。
“巳時過半,該吃午飯了,夫人想吃什麼?要不中午咱們就不回去了,等下為夫請客。”陸虞漫不經心地為自己和孫瀅各倒了一杯茶說道。
實際上,嫁給陸虞之後,她將生意都交給了妙律、玉嬋她們,隻留了素心湯圓梵音在身邊,她似乎很久沒逛過街了。
“煜之請我,我要吃肉,現在每天後半夜都會做夢在吃好吃的。”孫瀅不好意思地小聲嘟囔道。
陸虞啞然失笑,“那好辦,我明天吩咐廚房,每餐給你準備一碗乳酪,一碗羊奶,多吃這些就不會餓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有一次吃了一整個烤全羊,自那個時候起,母親就給我每餐加一碗羊奶。”
自己管家,讓他去吩咐廚房?
孫瀅忙道:“我讓梵音去辦羊乳這件事,你朝堂的事也多,若是彆人知道,該取笑我了。”
陸虞不甚在意地道:“誰人背後不說人,哪個背後沒人說?嘴長在彆人身上,怎麼說是他們的事,我但求本心。你自己說也行,我聽你剛剛在和柔嘉賭什麼?蹴鞠?”
孫瀅就將她在鎮南王府大門口遇到周正之事說了。
“看樣子,他挺喜歡蹴鞠。”孫瀅點頭道。
“二月二在圍場有蹴鞠,不過往年都是男子比賽,鮮少有女子比賽,皇上還是潛龍之時比較喜歡蹴鞠,曾有一段時間將蹴鞠在軍中訓練,男子一般都會那麼兩下。”
也難怪,皇上要推行蹴鞠,肯定世家子弟卯足了乾勁爭做第一。
“夫君可能教我一段時間嗎?不用多久,讓我贏了柔嘉那一萬兩白銀。”
陸虞啞然失笑,“你這個愛錢的丫頭,要那麼多銀錢做什麼?”
仔細算下來,孫瀅手上的銀子不少了。
當初他給聘金十五萬,沈家為添置了嫁妝十五萬,那些江湖門派送的聘禮大約有三十萬,沈氏的嫁妝按三十萬計,孫家那群敗家子就算揮霍了不少,拿回來的也有二十萬,雪災時孫瀅囤了三十萬銀子的糧食,差不多賺了對半這些銀子全在手裡,這小妮子就算不是最有錢的人,也是大夏數得上號的人物,還在想著賺錢!
也不知道賺那麼多錢做什麼。
“為夫還有些私產,等下也全部交與你打理。”陸虞漫不經心地說道。
喜歡錢就給她錢吧。
“上次雪災沈家出了大力,我手上還有些鹽引,到時候交與外祖父。”陸虞思考了一下,不甚在意地說道。
他做為陸家的孫女婿,有好處當然要首先考慮自家人。
“鹽引?”她隻聽說過,對它還真是不懂,他該不會假公濟私吧?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一般,陸虞伸手捏了下的臉頰,“放心吧,鹽引是朝廷經濟的主要來源,沈家做得好,於大夏也有貢獻。我隻不過為沈家說了些公道話。”
她跟三表哥沈重安在一起時也聊到過鹽的生意,但沈老爺子覺得拿鹽引的代價太大,孫瀅的理解就是需要用來買通關節的銀子太多,所以沈家這些年一直都沒有接觸過官鹽。
“去年雪災的時候外祖還向邊關捐了五十萬冬衣,三十萬石糧食。”陸虞說道:“將鹽引交給他們三成也沒有人不服氣。”
孫瀅鬆了口氣,是按章程辦事就行。
沈家雖然是我的外家,但你才是我一生的依靠,若非要選出重要的一方,那我選夫君。”孫瀅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鄭重其事的對陸虞說道。
陸虞看了她一眼,過去撈了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你放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