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宴這麼說話,明明知道他在鬨脾氣,結果我卻想笑出聲。
趕緊捂著他的嘴,不讓他說話。
後來,人家鬼差腰間配大刀,一直走在前麵,我倆就走在後麵,我小聲問沈宴。
“哎,剛才你眼珠變血紅,還說句什麼‘還敢以下犯上’,那時候怎麼不結巴了,那時候你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他那個時候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成年人。
沈宴卻摸摸頭,表示自己不記得有那時候,剛才隻有一個想法,撕碎它!
其餘的,什麼眼珠變色啊,他都不清楚。
而前麵的鬼差,走一會兒,回頭看我一會兒。
我摸摸臉,臉上濺血啦?
沈宴說沒有,那鬼差大人看什麼呢?
好不容易走到一個黑洞洞的地方,我看到三個分岔路。
鬼差介紹說:“往前走是審判地獄,往左走是枉死城,枉死城就是枉死之人所待的地方,年紀很小,亦或是沒到投胎時候就先死的,可以在枉死城裡生活。”
“……”
靜默。
我和沈宴互相看看,說這個乾什麼?
我倆又不去。
可是這鬼差他不走啊。
我問:“那、那右邊呢?”
“右邊是我們鬼差專門走出去的路,也是此次把你們送回人間的路。邱水……你對枉死城和審判地獄,沒有一點印象嗎?”
我該有印象嗎?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我又不想枉死,也不想去審判地獄,聽聽,地獄,能有好結果?我了解那玩意乾啥。
我在想,鬼差是不是不想帶我們出去了。
我一把抓著沈宴的手腕,沈宴也要呲牙,但也就這個時候,鬼差歎息一聲,“我以為你奪了那東西,會一直有記憶,罷了,這就走吧,跟著我。”
我莫名其妙,我覺得這鬼差可能都不是跟我說話,而是跟一個透明人。
什麼東西,什麼記憶?
我拿什麼了!
但總之能出去就行,在走了一條昏黑的路後,我和沈宴終於來到我們所在的那個新村子——春姑娘莊。
沈宴撒歡地跑進屋裡,還嚷嚷著,“我要回身體裡啦,水姐、水姐回來了!”
我也趕緊往屋裡跑,怕有變數。
隻是一進去,就看到洛鳳台守在我的肉身旁邊,臉色比之前蒼白不少。
人也憔悴很多。
他……這是一直在擔心我,為我操勞?
與我一直腦內對話,是不是也很累?
洛鳳台似乎感知到我,立即轉身。
“邱水!你回來了……”
他表情幾經變換,最終隻是嘴角微勾。
但我仍看得出,他一直壓抑的喜悅。
“有沒有受傷?快,轉一圈,我好看看你,靈魂有沒有殘缺。”
結果鬼差進來,接話道:“她能有什麼殘缺,她都有你那個……”
下一刻,我就被洛鳳台一推,整個人進到了我自己的肉身中。
很多話我都沒聽清楚。
我有洛鳳台的什麼呀,還有這鬼差說話,總說三分之一。
洛鳳台還說一半呢!
進到身體後,那個扛重活的勞累感立即蔓延我全身。
但我強撐著自己,沒有睡去,並聽到鬼差說:“洛鳳台,你的情況很不好,邱水靈氣越來越多,能延年益壽,但你……隻會越來越逼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