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過去叫他吃飯,看人都抽抽起來,再叫救護車,就發現沒戲了。
結果今天,這表姑老爺,也去世,我的錢包喲~都癟啦!”
其實不光我能聽得見。
想必車上的每一位都能聽見。
沈宴忍不住嘀咕。
“為什麼他們把死亡說得那麼輕鬆啊。
明明是很悲傷的事,明明是這個人,一生走完了!
彼此不會再見,就算有來世,也認不出誰對誰了。
就像我的那些狗小弟……”
我苦笑一聲。
沈宴都知道,其實他什麼都知道。
他最後的道彆,像是告訴自己不要忘記一般。
我道:“也許是因為麻木。”
“人成長的本身過程,好像就是在不斷麻木的過程。”
小時候還不懂,不知道死亡,重病代表著什麼。
隻知道那些人,再也見不到了。
後來慢慢長大,開始感傷,開始哭泣,開始難受。
後來演變到青少年期間很敏感。
光是看新聞,或者聽說,隻要和自己身世差不多,遭遇差不多,就會覺得很感傷。
可是時間再繼續流逝,聽到看到,可能隻會皺皺眉頭。
到最後“哦,每個人都要走那一步”的淡然。
這就是麻木。
人的麻木會有很多種,有被同流合汙的麻木。
像鬼差說的那種。
也有對生死的麻木,像我們剛才看到的那種。
沈宴抹了下眼角的淚。
“我不要麻木,我要對每一個我認識的,逝去的生命,都印在心裡。”
沈宴還推蘇離。
“是不是呀,狐狸?”
“彆推我,我在開車。”
隨後頓了下,道:“每一個都記在心裡,會很累,反正我不是,你願意記住,自己記住就好,彆拉著我。”
沈宴“嘁”了一聲。
隨後道:“我都記得,從一開始水牙村的村民,到紙錢店的死樹,還有狗仙兒大黃,還有橋洞下的死屍等,我都記得!”
蘇離忍不住說了句。
“這才個把月?
你要連這都不記得,那就是腦子有毛病。”
不過蘇離還是頓了一下,說:“能有這個心,挺好的。
但彆忘了回去給我好好乾活。
白天上學,晚上去我那裡打工。”
“我……我突然感覺我失憶了……”
蘇離隻看了眼沈宴,然後悠悠地說:“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你!”
他小聲嘀咕,“還是變小了的狐狸好玩,我一隻手就能拎起來,哼,現在,嘖嘖嘖,看著就不可愛。”
不過沈宴最後說,他有收獲。
原以為自己會變得和以前一樣弱,但現在看來,並沒有。
起碼不再病弱,聽覺、嗅覺、行動力,都沒有變回之前。
“大概就是,狐狸雖然變回很強的狀態,但我也沒有變回很弱,這就是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