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一愣。
“水姐,水姐一直看著咱們嗎?!”
他衝蘇離所看的方向歪頭。
然後道:“水姐,你怎麼不出聲?
一直看著我們,從什麼時候開始?
哎呀,豈不是剛才我摔地上的窘迫,全被你看到了?”
我則沒理會沈宴,而是雙拳緊握。
洛鳳苔還在為我而犧牲自己……
還沒出現他給我一刀這件事前,那座下護法就是他來收著。
他也說過,我那時候的能力不能鎮壓它們,會被它們反噬。
原以為我獲得了力量,座下護法早就不知道跑哪去,隻等它們來找我。
沒想到洛鳳苔卻在用自己的最後一點靈氣,依舊壓製著護法。
他隻做,卻不說一個字……
他願意為我奉上自己的生命!
我捂上自己的額頭,內心隻有痛。
真的隻是償還我,就可以為我做這麼多嗎!?
我不信!
這裡麵一定有感情的存在!
可我就算現在去找洛鳳苔,他也會為了讓我修無情道,而什麼都不說。
我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蘇離見我一直沒說話,道:“邱小姐,我不知道你們二人之間有什麼具體矛盾。
走時還好好的,回來就不對了。
我隱約能猜出一點……
但我不是感情漩渦中的人,我修無情道,所以我幫不了你們。
我隻能說,那蛇挺固執,固執到偏執,一切為你著想。”
我也知道啊!
洛鳳苔很固執,從我這輩子遇到他,不,從上輩子遇到他開始,沒有一件事,是超脫他掌控範圍的。
達不到也要努力達到。
除了生死之彆,那是沒辦法。
是“替代”作祟。
剩下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中!
其實來到陰司後,我能與過去的很多記憶達成共鳴。
很多事我都能記起。
上一世我死後,他去陰司找我的魂魄,一開始也是沒人讓他見。
陰陽兩隔,已經都不是生人,又如何去見?
但他不一樣,他不過多糾纏,每天都去做陰司裡牛頭馬麵沒有完成的事。
刀山火海他都在所不惜。
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
最後陰司的判官開恩,讓他來見我的魂魄。
所以……
所以我不懂要怎麼與他說開。
不知道要怎麼說服他,彆讓我修無情道了……彆這麼隻一心為我做事,卻冷淡待我!
我重重地吸了口氣,聲音裡都是無助,又都是求助。
道:“我能怎麼辦?
或者蘇離,你告訴我,我能修出無情道和沈宴所走道路之外的道嗎?
我需要多少時間,怎麼才能悟出新的道?”
隻要一有時間,隻要大腦一閒下來,我就開始努力地想。
十天,我一直在想,什麼都沒想明白。
無情,多情,還有什麼?
我想破了頭,也是想不出來!
蘇離則道:“世間之道多種多樣,那個對於現在來說很遙遠。
說點近的如何?
例如你雖然說不通那條蛇,但可以試試彆的突破口。
你與那蛇說,你修不了無情道。
你告訴他,你被迫修無情道隻會入魔。
入魔就什麼都功虧一簣,你問他,那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你試試看他的態度。”
沈宴一聽,尋思著,好像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