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出來,去陰司該罰就罰,未來還有機會投胎。
現在不出來,我可真就讓你們魂飛魄散了啊!”
蘇離就靠在阿婆那小院的欄杆處,雙手手臂向後搭在欄杆上。
淡淡地說“你這樣說話,沒有震懾力。”
沈宴雙手都化作爪狀,對著陶瓷罐子發出“嗷嗚”的聲音。
“你們要是再不出來,我就咬死你們!嗷嗚!”
奶凶奶凶……
蘇離笑著看沈宴。
結果那四個罐子裡的骨灰突然顫動起來。
一陣風刮過,裡麵的骨灰糊了沈宴一臉。
還弄沈宴嘴裡去了。
就在沈宴擦臉“呸呸”的時候,一條帶著一點肉的枯骨手臂,猛地從骨灰中竄出,要掐沈宴的脖子。
沈宴下意識地一躲,太陽正好照在那手臂上。
幾乎是瞬間,手臂就冒起黑煙。
肉眼可見的上麵都是燒傷的痕跡,還徑自冒起火焰。
“啊啊啊……給我……給我……靈氣!!!!!”
一聲咆哮後,那條手臂在空氣中徹底化作灰煙。
就像白紙被點燃後燃燒殆儘的樣子。
而那四個普通的罐子,也在同一時間,全部裂開,裡麵的骨灰撒了一地,像是還帶著火星的糟爛木頭。
沈宴頗為驚訝地看著那些冒火星的骨灰。
阿婆則直接要扶著自家門才能站住。
“我……我是看到一條手臂吧?
還有聲音……女人的聲音。
這可是大白天啊,日頭正好的時候!”
沈宴明顯是沒想到這種可能。
蘇離來到他身後,拍拍他的肩,道“雖然有些慢,但還是魂飛魄散了,處理得不錯。”
“可……”
“可你明明給了她們機會,她們還不珍惜是嗎?
你見過的,大多數都是向你求救吧?
例如之前墓碑那個事,例如我就把地下倉庫被封印的女鬼那個事。
還有除鬼兵的時候,成百上千的鬼都想著回家。
好像每個魂魄變成鬼,都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或者壞就一直壞,沒有人脅迫,自發地挑釁你,你覺得那個該死。”
沈宴這才回過神兒來,點點頭。
“對……她們不是被拿來湊數的嗎?
骨灰裡被放了水,不是你我都認定的惡毒做法嗎?”
“做法惡毒,不見得被惡毒對待的魂兒,本身就乾淨。
也不錯,起碼讓你見見,這個世間有黑吃白,白吃黑,黑吃黑,白吃白,有黑白相容,也有黑黑相容……”
沈宴聽到這,忍不住笑了一聲。
“也有白白相容啊。”
“有,但是一群純粹無暇的好人紮堆,也是不利於生存的。
你心裡難受嗎?”
沈宴搖搖頭。
“不難受,隻是震驚,心裡有點酸酸的感覺,但不多。
這種變為鬼後,自發希望聚陰氣,最後死不悔改的,應該也不在少數。
這不就說明,那個白毛,又沒做什麼太大的壞事嘛……沒有引誘,沒有威脅。
這種人抓到他,要怎麼定罪呢,我想不明白的,是這個了。”
蘇離讓他彆犯蠢。
“他想殺你,就已經是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