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典史的臉立刻黑了下來“他娘的,你們這群龜兒子最好彆讓我抓到你們過卯!”
說完,他看了許長卿一眼,沉聲道“跟我來!”
許長卿無言跟上。
瞧這群捕快的模樣,此命案定不簡單,但很巧的是,現在許長卿要的就是表現的機會。
兩人並肩而行,鄧典史並未與他言語,嘴裡卻仍然在罵罵咧咧著什麼,直到踏出巡城司之後,他臉色才稍微好了些。
許長卿往前一看,原來是有路過的百姓迎麵而來,露出笑容。
“鄧捕頭早嘞!”
“喲,這不是老謝嗎?”鄧煒擠出笑容回應道“今天上哪發財啊!”
“發啥財啊,大哥家的豬要生了,俺去幫忙哩!”
聽聞此言,鄧煒從懷裡掏出一袋子錢,輕輕一拋,剛好落在那中年男人的手上。
“隨喜!”
中年男人愣了愣“捕頭……這……”
鄧典史雙眼一瞪“少說廢話,彆耽誤老子辦差!”
話畢,也不管那中年男人如何回應,他便扯著許長卿快步走了。
遠離之後,他才淡淡地解釋道。
“他上個月的月貢沒交上,讓昊天宗的人打了一頓,這個月再交不上,怕是身家性命都難保了。”
“我幫不了多少,但啥也不乾,老子心裡過不去!”
許長卿點了點頭,隻以為那人與鄧煒是老相識,便沒多在意。
沒想到接下來兩人小半個時辰的路程,粗略數下來竟有二十餘人與他們打招呼,皆是普通百姓,言語神情皆對鄧煒抱有敬意。
看著男人的模樣,許長卿微微皺起眉頭。
以前師傅曾說,外麵的世界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大官壓小吏,酷吏欺百姓。
可這鄧煒,倒不像是師傅口中描述的酷吏。
“典史。”
許長卿開口問道“你還沒和我說過這要辦的案子。”
聞言,鄧煒疑惑地看了許長卿一眼“你這小子是把腦子摔壞了?”
“彆叫老子典史,老子不愛聽,和以前一樣喊我捕頭就是!”
“哦……捕頭。”許長卿愣了愣,接著道“那這案子……”
“是妖殺人。”
提到這事,鄧捕頭的臉色又黑了起來,接著道
“死者是打更的老羅,屍身乾癟,渾身精血儘失,可身上衣物與周圍環境卻無大片血跡,你說說,這怎麼可能是人乾的?”
許長卿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他正愁哪裡找些死物的煞氣填補煞氣壺,沒想到這麼快就有妖送上門來。
聽他的描述,這殺人的確是妖物,而且好食人血,最常見的便是蝠妖一類。
許長卿問道
“既然是妖物作祟,不應交由左房管麼?”
鄧煒冷哼一聲,道“妖物作祟之事,處理起來最為危險,他們自然是能不管便不管,恰好最近鎮裡有位大人物的家眷因妖而死,事情鬨得很大,牽動整個左房都在調查那隻妖物。”
“左房那狗日的李恩,在百姓身上撈油水的時候精得就跟猴似的,石頭都能給他榨出油來,辦案的時候倒比娘們還墨跡,遲遲未能抓到那隻妖。”
“於是他們便借著公務繁忙的緣由,把這皮球踢到咱們右房,先拖上一陣再說。”
“類似之事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你小子成親不過三日,怎的連腦子都愚鈍了,精神頭也差了不少。”
說到這,他頓了頓,語重心長地拍著許長卿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