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樓。
“什麼?”
“兩位雲州來的巡查使,都闖到了第三十層?”
“這才多久!”
楊景初聽著令牌那邊傳來的報告,臉上頓時露出一副古怪的神色。
這兩人能通過麗州,必定有不凡之處。
苗星宇倒是好說,畢竟是總兵弟子,他之前也是聽說過的。
雲州最年輕的封侯,這名頭可不小。
再加上有有著名師傳承,一身戰力絕不可能弱,快速通過前麵的幾層挑戰不難。
可這江嶽…
這個名字他此前並不熟悉,原以為隻是隨便指派來的,畢竟據傳他出發時還隻是四境。
在楊景初看來,此人最多也就是沾了有功的光罷了,這一路以來應當是苗星宇為主力,才安穩走過了麗州。
可如今看來…
這小子有些不尋常啊!
五境實力,初次登峰便走到了第二十層?
楊景初第一反應是自己會不會聽錯了,畢竟…
他當年初次攀登,可沒有這般表現。
雖說在多次曆練之後,也是在鬥魂峰留下了自己的鬥魂,但一開始可沒有那麼輕鬆。
“第三十層,那豈不是…”
回想起自己當初所創造的記錄,楊景初自豪之餘,還有些慶幸。
他創造記錄時,已有玉樓異象,倒不至於這麼快落敗。
曆代登峰成功者,都會成為接下來的守擂人,心態自然也是不一樣。
“江嶽,這般年紀,任巡查使…”
將這個名字反複念了幾遍後,楊景初忽聞令牌有傳信到來。
應當是雲州那邊收到消息了。
他拿起令牌,那頭頓時傳來了留言。
“此次京都之行,兩位小輩還需承蒙你照顧,算是我欠你個人情。”
“雲州這邊麻煩不小…不過這就不必告知他們了,畢竟京都說不定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我那徒弟應當還算省心,不過同行另一位江巡查使,還望你留心關照,他太年輕,鋒铓太盛…若在乾州與人起了衝突,至少也得保他平安。”
“對了,他師父名為徐衝。”
這道留言自然是來自雲州總兵吳靖宇,其話語間聽不出來什麼情緒,也不知那邊具體狀況如何。
但聽完後,楊景初卻是眉頭一挑,臉上表情更是古怪起來。
彆的倒是沒什麼,無非就是讓他留心兩個小輩,這一點楊景初早已做過承諾,就算是得罪某些勢力,他也絕不可能讓其在乾州出什麼問題。
巡天司在此並非一家獨大,但護住個人還是不難的。
但那江嶽的師父…
徐衝?
聽到這個名字,楊景初頓時詫異萬分,旋即又反應過來。
也難怪會有這般天資!
徐衝是何人?那可是棄了官印,拋去敕封修為,重修武道的狠人!
想來雲州總兵提到這個名字,也是讓他更重視些,不能隻是口頭上的承諾。
楊景初雖未見過其人,但也知其在巡天司內部的名聲,心中頓時對江嶽的關注又多了幾分。
“說起來…袁岡是不是和他是師兄弟來著?這小子常掛在嘴邊的師父,居然是徐衝?”
“也不早告訴我!”
…………
刷!
那黑色刀氣以一個刁鑽的角度襲來,直奔江嶽咽喉,其銳意仿佛能切開空間,所向披靡。
但,如今他已有步法在身,且理解程度極高,江嶽腳步輕點,卻不是為了避過這一擊。
而是…順勢反擊!
步法的作用,絕非僅僅是用以躲閃攻擊,更是可以用來配合自身的攻擊。
避開要害,而後找一個合適的出手機會,一擊必殺!
鬥戰仙法何其恐怖,尤其是江嶽的每一次全力出手,自身勁力發揮到極致的情況下,勝過任何招數!
刀光劍影由下而上,穿破黑芒,仿佛將其瞬間擊碎成小塊。
“呼…”
江嶽迅速調整著呼吸,胸膛的起伏間體內氣血如江河般湧動。
而在他的身前,玉樓武者的身影已經炸裂開來,消散不見。
“一成,此次足足消耗了總量一成的氣血。”
“好在我底蘊深厚,換個人來恐怕一場就被榨乾了。”
感受著體內還剩餘大半的氣血,江嶽飛速將狀態調整完畢。
昔日築就百萬裡血海的好處,在此刻儘顯出來。
若是尋常武者,與同境對敵往往都早已將自身氣血消耗殆儘,急需補充。
而江嶽鏖戰許久,卻也隻是耗去了小半。
甚至在麵對這般強敵時,也就消耗了一成左右!
便是繼續拖下去,他都能拖死眼前的玉樓楊景初。
不過,那黑色刀芒還是給江嶽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
那無匹的銳意,甚至還未斬中,都讓他在瞬間有了心悸之感。
流光飄過,但這一次,江嶽卻並沒有進入那玄妙的頓悟狀態,那流光依舊附在他身邊,應當是沒有失去其效力。
“是積累不夠了麼…”
“畢竟這鬥魂峰並非傳下秘法,而是由我自身所悟,此前積累讓我一舉悟出靈影幻步,但如今似乎有些不夠用了。”
對此,江嶽倒也並不覺得詫異,畢竟這流光隻是輔助,而非憑空創造秘法傳於他。
若是想有所得,還需自身積累足夠才行。
就像是那靈影幻步,本質上是江嶽曆經許多場戰鬥,觀察對手所得,流光加持隻是將這進度加快了許多而已。
如今以江嶽自身的理解,卻是暫時不夠將靈影幻步的境界再度提升,不過若是轉頭悟些其他殺法、身法,或許還能有所得。
不過,目前倒是沒有這個必要。
快步踏上三十一層平台,當眼前鬥魂化出實質之時,江嶽頓時有些詫異。
眼前出現的,竟還是楊景初模樣的鬥魂。
看來多年前,對方不僅是首個擊敗三十層山神守護者之人,這一層也是。
不過想來也是,以楊景初的實力,當初怎會止步於三十層。
雖是同一人,但江嶽隻覺對方氣質稍稍有些變化,隻是一時間說不出來具體區彆在哪裡。
或許,是那銳意更盛了幾分?
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