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沒空再和傅晏舟耗費時間,轉過身就想走人。
卻不曾想,傅晏舟絲毫沒有再糾纏她的意思,就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她攥著的手機,似笑非笑的說:“姓靳的腿還能治?運氣不錯啊,也省的你再當寡婦了。”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也相當難聽。
周辛皺緊了眉,也不悅的當即回:“你有病吧!陰陽怪氣的,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傅晏舟臉色沉了些,但終究什麼都沒說,反而還投降一般的裝模作樣的舉起了雙手,示意不想和周辛吵,然後轉身就上了車。
如此一來,周辛也不會留在這裡,徑直往路邊走。
她打算走一會兒,再滴滴叫一輛車。
傅晏舟回到車上,也沒急著開車離開,點了根煙,沉沉的眸光注視著路邊周辛的背影,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安排好了?”
接通後,他扔了一句過去。
對方道:“已經安排好了,靳柯白的傷情和在國外的治療記錄,也都發給魏老看過了,重新治療是可以的,但……不可能有恢複如初的可能。”
傅晏舟低低的“嗯”了聲,“但這些讓魏老不用透露給姓靳的,先給他點希望,在他感覺自己又能行了,快恢複的像個正常人的時候,再告訴他,他這輩子永遠都隻能是個殘廢。”
“……”
先給人希望,再讓人滅頂的失望。
這招太損了。
對方無言以對,許久才應了一聲,卻還是沒忍住小聲贅述:“傅總,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我知道靳柯白娶了不該娶的人,但是據我打聽,他們這幾年也沒有夫妻之實。”
其實,都不用怎麼打聽,隻看靳柯白這幾年的傷情和治療記錄,就能知道,他雙腿沒有任何知覺,也無法正常行走,又怎麼可能……行房事。
傅晏舟毫不客氣的冷笑了聲,咬著的煙嘴近乎變形,“他應該慶幸,沒有起不該有的心思,否則等待他的,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但是傅總……”
對方還是想為無辜的靳柯白求個情。
“覺得我過分,我心狠手辣?”傅晏舟直接打斷了,“你覺得姓靳的,真的很無辜嗎?如果是的話,那周辛怎麼嫁給他的?”
這段時間,傅晏舟先後派人去往國外各地,將五年來周辛和靳柯白之間的點滴,雖然無法查的太細,可大概籠統的,他也算了如指掌。
“當初周辛出了點事情,好像是一場車禍,姓靳的救了她,然後呢?當時周辛再看到他的時候,他躺在病床上沒有了雙腿,徹底成了永久性的殘廢。”
之後,靳柯白就向周辛深情表白,並且求了婚。
周辛愧疚當頭,懊惱不已,又形勢所迫就同意嫁給了他。
可事實上,靳柯白真的失去了雙腿嗎?
為了做戲做全套,靳柯白戴了很久的假肢,對外放出的消息也是他沒有了雙腿,但真實的,是他傷到了脊椎,導致神經受損不可逆,壓迫雙腿失去知覺,才成了殘疾隻能坐輪椅。
同樣的事情,一樣的結果,卻不一樣的敘述方式。
傅晏舟不知道為什麼,周辛接受了這個欺騙,或許愛情裡,本來就是自私的,真的喜歡,也就不在乎方式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