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散去，眾人首先看到的是依舊站在比試台上的淩霄真人。
然後目光四處搜索長離仙君的蹤跡，才找到了已經掉出比試台，單膝跪地的他。
隨著最後的煙霧消散，長老比試的結果最終塵埃落定。
可現場鴉雀無聲，無一人發出聲音。
似乎還沉浸在這場可以用壯烈來形容的比試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飛雲宗備戰區才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歡呼。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淩霄真人！淩霄真人！淩霄真人！”
若是以前，必然會全場都呼喊淩霄真人的名字。
然而隻有少數人同飛雲宗一起歡呼著，大多數依舊閉口不言。
長離仙君雖然輸了，但帶給他們的震撼太深刻了。
越級挑戰修真界第一修士淩霄真人，對自己狠到不惜燃燒神魂之力。
此戰，淩霄真人隻能說是險勝。
若沒有修為等級的差距，同樣修為下，長離仙君必然是斷層領先於淩霄真人。
長離仙君支撐著站起來，抹掉嘴角的血跡，撣了撣身上的灰。
抬眸意味深長看向站在比試台上的淩霄真人。
而後收回目光，轉身徑直走向急切跑過來的沈桑若等人。
腳步儘顯從容，沒有半分輸家的窘迫。
他輸了嗎？
長離仙君扯扯嘴角，勾起一抹笑。
場上的淩霄真人一手捂著胸口，往日冷白清俊的臉上多了許多黑灰，衣袍的下擺邊緣被燒為了灰燼。
多了幾分他從未有過的狼狽。
這是眾人能夠看到的，而他們看不到的是，此刻淩霄真人胸口不斷翻湧著，強行壓下了喉嚨中的血腥味，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止不住的顫抖。
他的臉色並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是難看。
腦海中浮現了剛才兩人最終對決時，長離仙君對他說的那句：
“你不配做她的師尊！”
其他人因為刺眼的光沒看清當時發生了什麼，淩霄真人卻清楚的知道，長離仙君並不是被他擊出比試台的。
而是自己退出的比試台。
他鋪墊了那麼多，可實際上他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贏下這一場比試。
長離仙君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是為沈桑若報仇。
若是能順便贏下長老比試自然再好不過，如若不能，那便舍了長老比試也要胖揍淩霄真人一頓。
淩霄真人沉著一張臉，長離仙君燃燒神魂之力，僅僅是為了沈桑若，為了自己的一個徒弟？
這值當嗎？
他緊緊皺著眉，並不理解長離仙君為何能為沈桑若做到如此地步。
在他的認知裡，師尊做為長輩，能夠教導徒弟功法修煉，便是徒弟之幸，儘到了師尊之職。
徒弟們受了師尊恩惠，或許會為了師尊做到如此地步，可師尊怎能為了徒弟損傷自己？
淩霄真人不解，隻覺得長離仙君是作秀的裝貨。
但這仍然給了他很大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