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爺大喜,急忙喊道“殺了他們,老爺給千兩。”
財帛動人心。
私兵們就仿佛被注入了滿滿動力私的,瘋狂朝著陸狗跟林凡衝來。
“助紂為虐,不知死活,貧道送你們上路。”
林凡站在原地,一道又一道血煞紅光爆發,私兵們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不是腦袋炸裂,就是胸膛破靠血洞。
“你忙你的就好,貧道給你解決這些私兵。”林凡說道。
有了道長的相助。
陸狗一步步朝著康老爺走去,康老爺同樣一步步後退,噗通一聲,沒看到後麵的台階,一屁股癱坐在地,眼見對方越發的逼近。
康老爺挪著屁股往後退,抬手道“彆衝動,有話好好說,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爹的事情跟我沒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陸狗的呼吸逐漸沉重起來,眼眶通紅,“你們這群老爺在這裡作威作福,不將我們的命當一回事,踐踏,蹂躪,隻要給我們一點點活著的機會,我們都能容忍,但你們偏偏沒有,你們不但肆無忌憚的踐踏我們,還剝奪我們唯一活著的希望。”
他走到康老爺麵前,舉起斧頭砍去,康老爺抬手抵擋,手臂直接被砍斷,血淋淋的手臂滾落到一旁,慘不忍睹,痛的康老爺慘叫著。
“放過我,我將所有家產都送你們。”
康老爺從未覺得死亡如此之近。
曾經的他在棗陽縣高高在上,誰都不放在眼裡,甚至哪能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可能會死在一個曾經毫不起眼的賤民手中。
“誰要你的家產,你所有的家產都是從我們身上剝削的,你該死,該死。”
陸狗情緒躁動,掄起斧頭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康老爺身上。
砍的康老爺嗷嗷慘叫。
漸漸地,慘叫聲消散,康老爺倒在血泊裡,但陸狗的動作並未停止,依舊在瘋狂砍殺著。
陸狗眼眶崩的快要裂開,紅著眼,將無儘的憤怒爆發出來,眼眶中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似的,滾滾而落。
片刻後。
林凡上前抓住斧頭,輕聲道“好了,結束了,與過去告個彆,你的路還很長,你的人生會逐漸美好起來,貧道正在給你們開墾前方的荊棘,用不了多久,一切都會好的。”
陸狗喘著粗氣,緩緩鬆開手,不甘道“道長,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糟糕事情,都發生在我身上,哪怕給我留一個親人都行。”
林凡理解對方的心情,還是少年的他經曆了這些事情,依舊保持著本心,實屬不易的事情,沒有誰可以說他砍殺康老爺的手段太殘忍。
陸狗抹掉淚水,無視身上的血液,起身,轉身對著玄顛,深深鞠躬道“道長,謝謝您讓我親自報仇,您說的對,一切都會好的,我相信,我也期待。”
林凡道“好。”
他拍著陸狗的肩膀,少年的心性早已經成熟,在他砍死康老爺的那一刻,曾經的執念早已經消散。
楊義一直跟隨在後麵,將眼前的一幕儘收眼底,道長助少年血刃仇人的事跡,值得他好好的想一想,編一編。
以更有衝擊感的方式震撼聽眾們。
“走吧。”林凡說道。
眾人朝著康府外走去。
棗陽縣的百姓們漸漸得知了玄顛道長殺惡霸與康府的事情。
留在此地的一些惡漢,都以為玄顛隻殺官府的人,所以倒也不太緊張,但很快,他們就知道想太多,一家賭坊老板雙手沾的血液也是不少,更是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在賭坊裡大殺四方,然後賭坊的大門被踹開,還未等他回過神,就被玄顛道長的斧頭給砍死了。
這在林凡看來,棗陽縣的某些惡人果真霸道。
明知他玄顛要來,竟然絲毫不怕,該乾嘛就乾嘛,這是分明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啊。
對此林凡隻能輕聲歎息著。
手段還是太過於柔和。
想要讓他們害怕,就得比他們凶百倍,凶千倍,隻有這樣才能做到聞風喪膽,聽聞他玄顛的名號,便落荒而逃,不敢作惡多端。
同時也能警告那些暫未入惡路的人。
一旦進入這深淵。
那將無法回頭,遇到他玄顛就是死路一條。
從店鋪裡走出。
林凡抬頭仰望著上空,經過他的一番清理,空氣好像都新鮮許多,至於有股血腥味,那實屬正常,畢竟流血了嘛。
走到路邊的一家豆腐花攤位前。
攤主是位眼瞎的老人,他對周邊的事情不太清楚,隻覺得周圍比以往要吵鬨許多,還有救命殺人等聲音傳來。
但老者絲毫不慌,眼瞎的他深知大難臨頭,跑是跑不掉的,既然如此,何不從容麵對。
“老人家,勞煩來五碗豆腐花,要三碗鹹的。”
隨後他看向說書先生。
說書先生,“甜的,我要甜的。”
又看向陸狗。
隻是現在的陸狗貌似沒心情要鹹甜之分,便做主的給他點了份鹹的。
“四鹹一甜。”
“好咧。”
五人圍坐在桌前,周圍百姓觀望著,逐漸朝著這邊靠近,他們都是生活在底層的普通人,從未想過有誰能為他們出頭。
但如今玄顛道長的出現,正如那位說書先生說的那樣。
遇到不公莫要絕望,等玄顛道長到來,便是他們的末日。
如今所見,果真如此。
“玄顛道長。”
一道歡呼聲響起,漸漸地,一道又一道的歡呼聲響徹,一聲聲玄顛道長喊的林凡也不由的挺直腰杆,然後起身,看向百姓們。
“各位父老鄉親們,貧道所做之事便如你們所聽到的一樣,有妖斬妖,有惡除惡,如今棗陽縣的惡霸們都被貧道所滅,他們的財富都放在那裡,貧道不要分毫,隻希望各位前去拿取的時候,莫要出現紛爭。”
聽到玄顛道長說的這番話。
百姓們大喜。
“謝謝道長,謝謝道長。”
隨即百姓們紛紛朝著四周跑去,去那些惡霸家掃蕩。
“你不去嗎?”林凡看向陸狗。
陸狗搖著頭,“不去了,我家本來就窮,他們欠我的就是兩條人命,我報了仇就行。道長,在早來村的時候,我沒有相信您,我很羞愧。”
就在林凡要開口的時候。
楊義道“不,羞愧的該是我,是我來的太慢了,未能將玄顛道長的所作所為傳播出去,如果我能提前傳播出去,你遇到玄顛道長,就不會懷疑了。”
林凡……!?
狐妲己……?
貓妙妙……?
不是,這是什麼情況,好端端的怎麼就搞得開始相互認錯了?
狐妲己心中默默想著。
高手啊。
貓妙妙倒是還在琢磨著他們所說的話。
林凡見老人家已經弄好四碗豆腐花,便示意妙妙跟妲己去端來。
隨著豆腐花上桌,剛要開動的時候。
一道聲音傳來。
“阿彌陀佛,玄顛道長,貧僧非常認可你的斬妖除魔之舉,但你這所謂的懲惡揚善,造下的殺孽未免也太多了吧?”
未見其人,隻聽聲音,他還以為是皈無前來,聽到後半段,他就知道,這絕不是皈無大師會說的話。
林凡扭頭望去,就見一位穿著金線所織袈裟的中年和尚緩緩朝著這邊走來。
看到第一眼,便知道這和尚絕對比皈無富有。
金袈裟,金缽,金錫杖。
處處透露著富裕。
而容貌則是慈悲模樣,看其功德顯示的是73。
顯然是戴著人皮麵具。
“你是?”林凡問道。
“貧僧皆空。”
“沒聽過。”林凡從未聽過何法號,皈無大師也從未提及過,“你說貧道造下的殺孽太多,那你為何不問問被貧道所殺的那些惡人,為何要造下殺孽呢?”
皆空道“那是因為玄顛道長並未給他們放下屠刀的機會。”
“哈哈哈……”林凡聽聞忍不住的笑著,“屠刀?很有意思的說法,放下屠刀就能有機會,那豈不是說,這世道惡人全都能從良了?”
皆空道“阿彌陀佛,玄顛道長好佛性,的確都能從良。”
“放你媽的屁。”林凡道。
忽然被罵的皆空明顯一愣,“道長為何罵貧僧。”
“貧道不喜歡你,你跟這禿驢跟皈無大師簡直沒得比,差勁的要死。”林凡用功德之眼看著皆空,沒有皈無大師那般佛光籠罩,有的隻是平平無奇的實相。
隻能說他不是惡人。
皆空道“皈無大師的確是佛門高僧,但他走的是怒目金剛之路,慈悲卻又霸道,與貧僧的佛路不同,貧僧有一事不解,道長為何隻願給自己機會,而不願給他人機會。”
“你什麼意思?”林凡問道。
他是真沒聽懂這和尚說的都是啥意思。
啥叫隻給自己機會,而不給他人機會。
此話有問題。
皆空道“道長自身魔性滔天,煞氣邪氣纏繞,想必修行的並非是正宗道家之法,修行這些法門,必然要造下殺孽……”
隨著他滔滔不絕的說著。
剛剛還很平靜的林凡,猛地深吸一口氣,捏在手裡的筷子哢嚓一聲在指尖崩開。
狐妲己跟貓妙妙心頭一緊,驚駭的看著這位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禿驢。
他怎麼敢說道長魔性滔天?
楊義跟陸狗也都不滿的看著那禿驢,道長是什麼樣的存在,他們能不知道嗎?
這禿驢憑啥胡言亂語。
皆空繼續道“道長,你剛剛的心境亂了,魔性彌漫而出,貧僧已經感受到了,明明能給自己機會,為何就不願給……”
啪!
“放尼瑪的狗屁。”林凡猛地怒拍桌子,起身直視著皆空,“你說貧道修的不是道門正宗?”
麵對儼然暴怒的玄顛道長,皆空絲毫不慌,甚至略微有些得意道“自然,如果道長真修行的是道門正宗,自當心如止水,波瀾不驚,豈能被貧僧區區三言兩語就攪動心境,魔性而出呢?”
兩女知道,接下來可能又要發生大事了。
這禿驢又說魔性了。
道長最討厭的就是被妖魔鬼怪說是魔道了。
當然,妖魔鬼怪說歸說,道長自然有狡辯之法。
現如今,你一個佛門禿驢算是正道,竟然也當麵說道長是魔道,那這事情可就真的複雜了。
“嗬嗬。”
林凡陡然笑了起來,離開桌子,朝著皆空走去,來到對方麵前,咧嘴微笑道“你有見過道家的純陽道體嗎?”
“沒有,那貧道讓你見見。”
話落。
一團紅色烈焰從體內爆發,一股極致的魔氣爆發而出,驚的皆空後退數步。
“道長莫要開玩笑,這簡直就是魔體。”
林凡又是深吸口氣,“你有見過赤陽道雲嘛?”
“沒,沒見過。”
“沒事,貧道讓你見識見識。”
陡然間,體內的赤陽道雲充斥在體內的筋脈之中,體型膨脹,肌肉咯吱作響,一道巨大的身影籠罩著僅有一米七左右的皆空禿驢。
浩浩蕩蕩的赤陽道雲沸騰而起,炙熱的道雲在林凡口鼻間翻滾流動。
林凡貼著禿驢,噴吐著道雲,“感受到沒有,你覺得老子的浩然正氣如何?”
皆空語氣稍微有些結巴道“道,道長,你的情況非常不對勁,你這是入了魔道啊。”
“草!!!你有見過道家道魂嘛?算了,彆說了,你肯定沒見過,貧道讓你見見。”林凡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將萬民傘中的道魂全部釋放出來。
磅礴的鬼氣呼嘯而出,彌漫在四周。
“青攝鬼?”皆空沒想到玄顛道長這把傘中竟然有如此多的青攝鬼,雖說青攝鬼的道行不算太高,但是每一頭青攝鬼的危害卻是極大的。
“道魂,來,讓禿驢瞧瞧咱們道門正宗。”林凡吼道。
刹那間。
道魂朝著林凡體內湧去,隨著青攝道魂的加持,被陰陽道袍覆蓋的後背早就布滿猙獰的魂圖。
皆空瞳孔縮放,“傳言太假,玄顛道長你這是魔……”
“魔尼瑪戈壁。”林凡一拳轟出,碩大拳頭擊中皆空的麵龐,直接將他的五官轟的有些扭曲,他這是已經手下留情了,否則這一拳,足以要了對方的半條命。
噗!
皆空麵部噴血,瞬間紅腫起來。
“玄顛道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無法控製魔性了嘛,既然如此,貧僧便替你消除魔性。”
“除尼瑪。”
林凡又是一拳轟中皆空的臉。
皆空隻覺得麵部火辣辣的疼痛,嘴裡的牙齒崩碎不少,吐出來的時候,碎碎裂裂,慘不忍睹。
林凡吐息著,握著拳頭,一步上前,一腳將皆空踹倒在地,然後左右看了看,抓起攤位的長條板凳,就朝著皆空的身上招呼著。
“你踏馬的,讓你汙蔑老子,讓你汙蔑老子。”
“老子都不認識你,裝個大尾巴狼跑到老子麵前逼逼叨叨。”
“還放下屠刀,老子連板凳都不想放。”
砰!
砰!
一下又一下的怒砸,砸的皆空嗷嗷慘叫。
狐妲己跟貓妙妙捧著碗,一勺一勺吃著豆花,看的津津有味,對這位禿驢,她們隻想說,簡直就是沒事找事,也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傻子。
片刻後。
林凡停下手中的動作,蹲在一旁,“說,老子施展的是不是正宗道家法門?”
皆空將嘴裡的血吐掉,目光驚恐的看著林凡,“玄顛道長,你是真的入了魔啊。”
“我入尼瑪。”
林凡拿起長板凳又一下下的朝著皆空身上招呼著。
哎呦!
哎呦!
皆空慘叫著,能不能挨得住那肯定是能挨得住的,但痛是真的很痛,隻覺得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似的。
又過了片刻後。
林凡蹲在皆空麵前,沒有問他,而是看向兩女,“老子修的是不是正宗道家法門?”
“是。”兩女堅定道。
“楊先生,你說呢?”
“是,道長修的就是正宗道家。”
當他看向陸狗的時候,陸狗跑到皆空麵前,指著道“你這禿驢彆血口噴人,道長正不正宗,我們能不知道嘛,你這是羨慕道長的浩然正氣。”
林凡頗為滿意的點著頭。
皆空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玄顛道長舉著的寬大手掌時,他被打服了,將臉貼著地麵。
“妲己,妙妙,我們走。”
兩女放下碗,付錢。
但老人家卻不願收錢,說他眼瞎,但耳朵不聾,你們鏟除惡霸乃是好事,不能收錢。
對此,林凡抓住皆空的腦袋,“聽到老人家說的話沒,百姓們都認可,就你踏馬的有想法,有眼見,你這禿驢跟皈無大師簡直沒法比。”
“穿著金袈裟,拿著金缽,提著金錫杖,就真以為能比得過人家皈無大師不成?”
“簡直做夢。”
他拿過金錫杖,掂量幾下,覺得不錯,想到皈無大師的錫杖總是壞,將這送給大師,沒毛病。
沒多說,轉身離去。
楊義自然也跟隨著,路過皆空的時候,也是搖搖頭,覺得不咋地。
直到林凡他們離去。
皆空才慢慢的爬起來,抹了抹鼻子上的血,抽了抽鼻子,拿起金缽,整理好袈裟,看了一圈,有些不滿道
“貧僧的錫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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