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俯視著,已經可以確定,對方這身道行絕非是他辛辛苦苦修來的,而是被強行灌入的,否則哪怕是剛入洞虛境,也不可能如此脆弱。
砰!
季伯天拔地而起,飛到空中,抹掉嘴角血液,滿臉的不服,開始施展自身所會的法術,同時還施展出神通法相。
但對方施展的神通法相不太穩定,有形無神,沒有那種韻味。
林凡沒有施展法術,而是以肉身硬抗,鞭腿橫掃對方的腰部。
“啊!”
季伯天吃痛慘叫著,隻覺得腰子快要被對方給掃爆似的。
站在法舟上的眾人看著眼前的情況,顯得有些迷糊。
羅宇道:“大師,雖然我的道行不是很高,但這家夥的道行應該很高,怎麼感覺好像很脆弱似的,甚至給我一種我上都行似的?”
皈無看著被道友暴揍的季伯天,緩緩道:“貧僧也覺得奇怪,這位道友施展的法術非尋常法術,異象看著驚人,隻是這威力的確有些不對勁。”
他看得出對方境界應該是洞虛境,這等境界哪怕是他都不是對手。
隻是以對方目前的表現來看。
的確差的很。
如果是他與這位道友鬥法,短時間可能拿不下,但一盞茶的功夫,絕對足夠了。
“季道友,你服不服?”林凡問道。
此時的季伯天渾身疼痛,雙膝跪地,雙手死死抓著地麵,眼神中透露著不甘,“邪魔明明就在眼前,可我怎麼就不是對手呢,可惡,真的可惡啊。”
在這一刻,他想到被他放在遠處的猴子。
深知要跟邪魔大戰,肯定會天崩地裂,為了確保猴子的安全,便讓猴子等著他回歸。
可看現在的情況,他覺得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裡。
“邪魔,我是不會服氣的。”季伯天抬頭,憤怒朝著林凡嘶吼著。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精神,讓林凡想到他當初下山斬妖除魔時的情景,同樣什麼都不服,哪怕遭遇的妖人道行高深依舊如此。
大不了就是拚命而已。
突然。
林凡發現季伯天的氣息猛然暴漲,一柄由法力凝聚的光劍從體內出現,這是一門劍道神通法相,而其中的氣息開始狂暴起來,似乎是想引爆神通法相與林凡一換一。
“邪魔,你彆以為你能贏,就算死,我也要將你消滅掉。”季伯天眼神堅毅道。
林凡知曉他要拚命,哪裡能讓他這般繼續下去,身形一閃,出現在光劍上方,單掌下壓,硬生生的將這道神通壓回到對方的體內。
季伯天拚命的想要反抗,但他發現邪魔玄顛的法力真的可怕,觸碰之下,自身的法力如泥牛入海,沒有絲毫的波瀾。
林凡一把抓住季伯天,看了眼皈無,隨即帶著他朝著遠方而去。
皈無心領神會。
他對這位季道友充滿疑惑,就如同這一身道行並非是對方自己修煉出來的一樣。
被抓住的季伯天瘋狂反抗著,但他就好像被拎著的雞崽似的,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林凡將其扔到地麵,季伯天剛要反抗,但邪魔玄顛的一番話,卻讓他呆愣在原地。
“你這身修為不是自己的吧?”林凡問道。
季伯天發愣,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林凡道:“你不說貧道也看得出,你雖有這身修為,但卻不是你自己修來的,你最多也就發揮出七成的效果,你知道貧道為何不殺你嗎?”
麵對這樣的質問,季伯天問道:“為什麼?”
林凡道:“因為貧道從你身上看到了尋常百姓的樸素,還有你那一顆仁義的心。”
聽到這裡,季伯天不由自主的昂著腦袋,略顯得意,就好像自身的本質被人看出來了,有種說不出的愉悅。
緊接著,季伯天好奇打量著玄顛,他總覺得對方好像跟邪魔貌似有點突出,不太相似。
林凡繼續接著道:“貧道不知你是從哪聽說我為邪魔,但貧道隻想說,你是被利用了。”
“不可能,那位前輩可是給我看過你作惡的畫麵,他說你是邪魔,將一身修為傳承給我,讓我替天行道。”季伯天反駁道。
林凡笑著,“傳承,貧道修行至今,還從未聽說過有誰能將自身道行傳承給彆人,真要有這樣的秘法,貧道在上界寸步難行,那些真正的妖人能將貧道壓著打。”
他說的實話,真要有一對一的傳承,那麼宗門強者將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在他眼裡,季伯天說是好運,的確是好運,能從普通人變成身懷高深道行的修行者,但要說壞,那也是壞到家,竟然會被神秘之物看中。
季伯天沉思著,對玄顛說的話,依舊懷疑著。
他現在有些迷糊,不知該相信誰的。
“你彆花言巧語了,我不信。”季伯天道。
林凡輕歎搖著頭,一步向前,手指點在季伯天的腦門,隨即將上界那些淒慘的畫麵傳輸到對方的腦海裡。
“忍住心中的恐懼,好好看看這才是你們上界的真實模樣,什麼是邪魔,這才是邪魔。”
他將在上界看到那些宗門所做的事情濃縮在一起,讓季伯天自己看。
不接觸那些宗門,普通百姓是永遠不知宗門有多麼的可怕。
季伯天想抗拒,但這些記憶強行闖入到他的腦海裡,哪怕他不願意看,也由不得他。
頃刻間。
一幅幅畫麵出現,一道道悲慘的叫聲在他腦海裡響徹。
他看到了。
看到了很多百姓被宗門當成耗材,有的剝皮剔骨,有的被放乾血液,有的明明死去,卻被操控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季伯天的臉色煞白,額頭溢出汗水,很快,汗水浸濕他的身體。
他的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著,隻覺得通體發寒。
微微張著嘴,想要發出慘叫聲。
可現在,他似乎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似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幅幅畫麵不斷衝擊著他脆弱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