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
林凡脖頸青筋如盤龍暴起，雙目泛著妖異凶光，笑聲裹著金石相撞的刺耳顫音，“你拿什麼跟貧道鬥，哈哈哈哈……”
音波擴散，碎石懸浮，砰砰碎裂，心情亢奮到了極致。
那種遇事不驚，淡然的性格蕩然無存，當他將體內各種氣息徹底爆發出來的時候，心性自然大變。
皆空看著眼前的情況，眼睛裡佛光閃爍，他看到玄顛身上的異象，魔焰滔天的魔，噬人血肉魂的陰物，每一種都是恐怖到極致的存在。
“大師，道長的情緒有些不穩啊，小僧修成築基境的時候，領悟了五眼六通之能，小僧看到道長體內有五道驚人的氣息在流動著，邪魔陰三種氣息過於龐大，這是影響到心智了啊。”
皈無目光詫異，沒想到皆空竟然修成了五眼六通之能，這在佛門中乃是菩薩之能。
“阿彌陀佛，皆空莫要懷疑道長。”皈無輕聲道。
他是真不願看到在上界剛遇皆空，然後就看到皆空被道長暴揍，畢竟如今的皆空已經能稱為大師級彆的高僧了。
需要注重自身的形象。
不能像以往那般的隨隨便便，但見皆空目光炯炯的看著道長，時不時搖頭歎息。
他有種預感。
皆空到上界的第一頓毒打怕是不遠了。
此時。
林凡將自身神通施展到極致，天空雷霆密布，五淵天罰之眼出現，種種驚世駭俗的凶光垂直而落，轟擊著分身所在位置。
轟隆！轟隆！
大地在嘶吼著，濃煙滾滾，看不到內部的情況。
對眾人而言，眼前的情況宛如人間煉獄，萬分恐怖，哪怕這些凶威沒有落在他們的身上，僅僅觀看著，都覺得恐怖異常。
漸漸地，灰塵褪去。
林凡目光垂落，看著下方的情況，分身的洞虛世界早就破碎，在地麵一道身影以一種奇怪的姿站立著，似乎在扭動。
當看清楚的時候，隻見分身身體殘破不堪，缺失大塊大塊的血肉。
“嗬嗬……”
分身發出低沉的嘶吼聲，顯得很是痛苦，僅剩的一顆眼珠轉動著，驚駭望著天空的玄顛，剛剛什麼情況？
它隻知道玄顛引爆了神通法相，按理說，就算神通法相自爆，哪怕給它帶來些麻煩，也絕對不會將它逼到如此絕境。
但誰能想到那股威勢一波接著一波，衝的它無法抵擋，就連洞虛世界都被乾碎。
林凡一步步朝著分身靠近，身形一動，身形消失，分身微微一愣，當出現的時候，已經貼在分身的麵前。
“看什麼？你以為你能勝得過貧道嗎？”林凡怒目而視，狂暴的氣息纏繞周身，宛如有著靈性似的，想要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分身忍不住後退半步，仿佛不敢觸碰這股氣息。
啪嗒！
林凡伸手掐住分身的脖子，緩緩將其提起來，在他龐大的體型麵前，分身顯得格外渺小。
“桀桀桀……”林凡低沉笑著。
這樣的笑聲讓皆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明明已經遺忘了玄顛這樣的笑聲，但在這一刻，數十年前的如浪潮般狠狠衝擊著他死去的記憶。
當初在下界的時候，玄顛入魔時的笑聲就是如此。
皈無凝神望著，他對玄顛是最為熟悉的，同樣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笑聲了，顯然，道友修的五臟化身，果真是魔性占據著主導地位。
想想也是。
邪性，魔性，陰性。
這三種氣息都是負麵氣息，但道友能保持著理智，說明道友的心境依舊是那般的強大，能穩穩壓製著。
分身怒視著玄顛，哪怕明知落敗不敵，它依舊不懼。
麵對這樣的眼神，林凡嘴角上揚，張開嘴，猛地一口咬在分身脖子處，撕扯下一大塊血肉，在血肉入口的那一刻，他終於品嘗到濃鬱的邪氣到底是什麼滋味了。
分身發出淒厲慘叫聲，血肉被撕咬不算什麼，但此時此刻，卻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湧上心頭。
“哈哈哈哈……”
林凡大笑，吐掉被吸收殆儘的血肉，雙目放光的盯著分身，幕後的宗主看到玄顛的眼神時，哪怕見過太多世麵的他，也是被震懾住了。
這樣的眼神他從未見過。
那是如同看待獵物似的眼神。
林凡緩緩鬆開分身的脖子，刷的一聲，一道寒芒浮現，他五指並攏，以指為刀，橫掃而去，噗嗤一聲。
分身僵硬在原地，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咒一樣。
他的頸脖出現一道平整的裂紋。
這道裂紋延伸而出，分身腦袋向後墜落，掉落地麵滾動著，最終一動不動，瞪著眼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是在回憶著剛剛所發生的情況。
“萬物吞元。”
林凡哪會放棄眼前的大好機會，分身蘊含的邪氣太渾厚，足以讓他更進一步，無形無色的邪氣從分身體內湧出，源源不斷的被他攝入到體內。
他察覺到這股邪氣還有股外界力量想要將其掠奪走。
但來都來了，哪裡是想走就能走的。
吸！
給貧道狠狠的吸。
頃刻間，分身體內的邪氣全部被掠奪一空，而在邪氣入體的那一刻，林凡微微閉著眼，感受著體內遊走的氣息，他知道凝聚邪玄顛的機會就在眼前了。
“大師，貧道閉個關，等我。”
說完，便盤膝而坐，濃鬱的浩然正氣彌漫而出，籠罩著周圍，同時將他自身覆蓋，不讓自身的情況被外界看到。
經曆過這一戰，皈無他們淡然的很，並沒覺得有任何問題，畢竟他們可是經常見道長與強敵鬥法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對吳青雲他們而言，剛剛的鬥法就好像是世紀大戰一樣，將他們給深深震懾住了。
“皆空，道長真的是與我們一樣從下界飛升上來的嗎？”吳青雲問道。
他的意思很明確，明明都是從下界而來，為何這位道長如此優秀呢，看的他們那是目瞪口呆啊。
皆空道：“沒錯，玄顛道長與小僧是同一個下界的，當初道長與大師比小僧提前了數十年飛升。”
吳青雲感歎道：“想必玄顛道長在下界的時候，一定是了不得的存在啊。”
皆空輕歎道：“的確是了不得，但玄顛道長修行之路頗為凶險，明明是道家修行者，卻總是修行一些邪魔之法，導致自身魔性極重，如果不是有這位大師在，那他早就墜入到魔道了。”
麵對皆空的吹捧，皈無心情是不錯的，但他沒有流露出任何喜悅之色，而是心中輕歎著，都這麼久過去了，這皆空怎麼還是沒變呢？
妙妙忍無可忍道：“禿驢，你是不是又皮癢了？”
對妙妙而言，她最痛恨的就是彆人誤會道長了，縱觀從下界到上界，彆的印象沒有，唯獨這皆空，那是真的讓她恨得牙癢癢。
皆空道：“妙妙施主，小僧說的句句屬實，如果有半點虛假，那的確是小僧的錯，況且道長將戾氣發泄在小僧身上，也是一種釋放，小僧願意為了助道長釋放戾氣，挨這一頓毒打。”
“你……”妙妙被氣的啞口無言，就這麼直勾勾看著。
此時，彌漫的浩然道氣裡，林凡正在凝聚著邪玄顛，邪氣從體內溢出，融合著，逐漸形成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