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裡果然是不同凡響!”眼見燕子投入令狐小蝦懷抱,良辰美景自也不去爭搶。不僅僅是基於吳良辰和令狐小蝦認識,自稱是哥。關鍵原因是打不過。吳美景便應景地誇了句。招手又叫了兩個姑娘來。
吳良辰卻淡淡一笑。道:“此處越好,外麵越慌啊!”
“為何?”令狐小蝦問。
“你看看,這麼好的姑娘,難道說她們願意到這裡來?如果外麵的世界是一個友好、公平的世界,這些姑娘就不會過更好的生活?”吳良辰能有這麼一番認識,不由讓令狐小蝦和肉饅頭都刮目相看。
吳良辰也覺得自己這句話是萬分正確的,便朝燕子道:“你說呢?”
燕子正貼著令狐小蝦,正在給令狐小蝦倒酒,酒未倒滿,臉上卻堆滿笑容,道:“願意,願意,當然願意,外麵有什麼好?我在這裡一天的收入,可以比外麵十天,何苦呢?”她把倒滿的酒送到令狐小蝦的嘴裡,意猶未儘,又道:“再說了,在這裡可以認識這麼多不同的男人,那是多麼有意思的事!”
三人望著吳良辰,本想說句什麼,還是什麼都沒說,哈哈大笑,口中敷衍答:“是是!”
燕子很滿意,這是她對付男人專門練就的口才。她道:“外麵好也好,不好也好,與我這種小女子有什麼關係?我除了一副皮囊,又沒什麼本事。我在這裡起碼還有一張溫暖的床,有一口軟糯的飯,有一件漂亮的衣裳。”
令狐小蝦忍不住望著她。或許彆人會覺得這樣的女人不要尊嚴,但是令狐小蝦沒這麼想,他隻是覺得不是滋味,像是憐憫、像是可惜,他輕輕拍了拍燕子的肩膀。
肉饅頭剛從溫柔鄉裡出來,並不滿意的出來。他剛出來,那叫畫眉的女子就急匆匆地往旁邊一個房間去了,因為那裡有個熟客在等她。這讓肉饅頭的心無比懊悔、惱怒,他不屑地道:“外麵不管怎麼樣,外麵起碼有尊嚴!”
“嗬嗬!嗬嗬,他們有什麼尊嚴?那些平民,有的是被欺淩的尊嚴;那些江湖人士,有的是隨時隨地人頭不保的尊嚴;那些官場人士,有的是溜須拍馬的尊嚴?”燕子說。“難道尊嚴比命重要?”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也不笑。隻是看著她。
燕子笑著。笑得很淡。
這樣通透的話,居然是從一個路邊的妓院裡的女子說出來,確實讓人不知該回句什麼。隻有肉饅頭故意道:“那也比出賣皮肉的好!”
他還想說下去,被令狐小蝦打斷。笑道:“你啊,如果身上的銀子還夠,如果你的精力也還夠,不妨再去找一個女子。”
“這……”肉饅頭很尷尬,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高興。
吳良辰道:“這位兄弟說的也沒錯,他隻不過和大多數男人一樣,有一種病!”
“病?什麼病?”肉饅頭問。他心裡甚至已經惱火了,難道是指?臉色立即不太好看。
吳良辰立即道:“兄弟,你莫要誤會,你的病就是喜歡勸妓從良!不過,你還算好的,起碼沒有逼良為娼!”說完笑。
肉饅頭不由覺得尷尬。他又摸了摸口袋,那張銀票是絕對夠的。便道:“你們這些人啊,都不是好東西,老子不和你們說了。”說完,當真離開酒桌,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