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明收起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唐樂山。
唐樂山同樣收起劍,正好與他對視了一眼。
因為妖族的突然來襲,兩人的這一戰注定是打不成了。
關於那帥位最後的選拔,也隻能留到下次再說。
一位官員想要攙扶,被乾老不耐的推開。
“老夫自己能走,用不著扶。”
說著,老者禦氣就向著主城方向而去,速度不慢,竟是也開了八道武脈!
不想這老者不僅是符道大師,就連武道修為也不差。
當然修為歸修為,老人家年事已高,氣血早已衰竭,一身武道實力自然也是巔峰不複,下滑孱弱是必然的。
否則胡塚也不用招呼這麼多人保衛老者一個。
“現在才想走,是不是太晚了點啊。”
一道魅音忽而在附近傳開,飄入每一人的耳朵裡。
就隻見那山穀其中一座石峰上,忽而妖氣彙聚,凝聚出了一道妖影。
妖影一襲紅衣紅裙,姿容絕美且妖豔,衣裙單薄,勾勒出令人血脈噴張的豐盈輪廓。
嘴角帶笑,媚態儘顯。
“妾身有禮了。”
胡塚見到這紅衣女子,神色頓時凝起。
這正是覆滅東花城的那尊大妖,當初他還與對方拚殺過一回,深知對方的危險性有多高。
對妖族而言,外表都是欺騙人的,看似柔弱的女子,也可能深藏著無窮的妖力。
一旦釋放而出,便如天災一般恐怖。
紅衣女子目光也一下鎖定在了胡塚身上。
“郎君,真是好久不見,按約定,妾身來飲你的血了!”
說罷,紅衣女子忽而化成一片血霧,主動飄向胡塚。
“元帥!”遠處官員大驚。
“不必管我,帶乾老走。”胡塚說罷,氣息攀升,體內所開辟的紫府蕩漾出一圈圈的澎湃能量。
這股能量不同於先天罡氣,而是武人更為本質的力量。
恐怖的威勢隨之擴散而出,籠罩整片山穀地!
除了那紅衣女子,其餘鑽出的妖族紛紛被這股威勢壓趴在地上!
宗師武人亦有強弱之分!
很顯然,胡塚身為翠柏道王府的兵馬大元帥,統兵武人將士近百萬,他的實力又豈是一般的宗師武人!
“就是這個,宗師血!”血霧化出那紅衣女子的臉,牢牢鎖定著眼前的胡塚,神情帶著幾分狂熱,仿佛恨不得直接當場生吞了胡塚。
“錦衣,這份宗師血肉,我要一半,休要私吞。”
忽而在那天際一片浩瀚的妖氣中,飄來一道轟隆之音,隨後一道黑影落下。
這是一名俊逸的男子,身上同樣有著強大的妖力浮動,證明他也是一尊大妖!
而這還未結束,很快又一道聲音傳來。
“你們可是忘了本王也在此處!”
隨著話音落,大地震動開裂,熱氣上湧,緊接著地心岩漿隨之井噴而出。
一道小小身影就坐在那噴湧的岩漿之上,顯了模樣!
竟是一小童,紅發紅眉,甚至就連一身皮膚也都是紅皮。
盤坐在岩漿頂上,一手撐著腦袋,漫不經心的看著麵前的二妖和胡塚。
小童五官精致,唯有嘴上露出一點尖牙,看上去像一隻人畜無害的紅皮小奶狗。
但倆大妖卻是不敢無視這個小童的存在。
其身上滾燙沸騰的龐大妖力,說明這小童也是大妖的身份!
“炎鼠,那人族大城裡還有許多,又何必與我們在此處爭搶。”黑衣男子沉聲道。
“少囉嗦,那人族大城我自是會去,但眼下這個落單的宗師,我也要分一杯羹。”小童咧嘴輕哼道。
“而且不帶上我,隻憑你們二人,想要留下這個人族宗師,隻怕也沒那麼容易吧。”
黑衣男子聞言,心中一番計較,而後不由看向另一邊的紅衣女子。
“如何?”
“可以。”紅衣女子接受了那小童的介入。
這三尊大妖很快達成了共識,包圍住了胡塚。
胡塚一言不發,也不見他有退縮的念頭。
餘光瞥向宋長明等人,早已經護送著乾老飛沒影了。
心中稍定,周身氣息繼續攀高,雙目中透著無限殺氣,盯著這三頭大妖,以及下方的一眾萬妖!
“爾等妖孽,皆殺之!”
話音落,他的掌中似有神光閃爍,一掌拍去。
那紅衣女子所化血霧瞬間被他的這記掌力拍散,猶如蒸發了一般。
掌力透過血霧,接著轟在大地上。
一個巨大的血色掌印隨之出現在其中。
之所以會變成血色,是因為下方無數的妖族被胡塚這一掌拍碎了妖軀,血肉糊了一地。
“狂妄之人!”黑衣男子冷哼一聲,雙眼瞬間變成了豎瞳獸眼。
一陣黑色的妖風席卷而至,吞沒了胡塚。
“真是鮮美的味道”那下方的小童舔了舔嘴唇,在岩漿中站起身,也準備入戰局了。
就在這時,籠罩整個山穀的符陣再度被遙遙激活。
無數光觸從四麵八方射來,與這群妖糾纏在一起。
凡是妖族,被這光觸抽中,一身的妖血妖肉就好似遭受到了劇烈腐蝕,化作陣陣煙氣。
諸多妖族也因此而隕滅!
唯有大妖能夠強硬的抗住這符陣的攻擊,與胡塚展開拚殺。
另一邊,宋長明跟隨著隊伍折返翠柏主城。
在尚未飛遠時,他就察覺到後方出現了三股強大的妖族氣息。
他判斷是一下出現了三頭大妖!
念及此,他也不禁為墊後的胡塚捏一把汗,也不知對方能否在三頭大妖手中脫身。
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於他們根本來不及應對,隻能先回到主城再說。
他們這群人就是留下,也給予不了胡塚多少幫助。
畢竟那可是三頭大妖。
“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多妖族?!”許元一邊飛著,一邊心中也很納悶。
這次襲擊就像是早有預謀的一般,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前線也沒有收到任何妖群過境的風聲,對方這般動作隱蔽,深入腹地,這回應當是為奇襲咱們主城而來的,隻是正巧我們在此處,提前暴露了他們的行蹤”
楊臻試著做出自己的推斷,心情沉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