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老夫這就笑納了。”那白胡子老者開懷大笑,樂嗬著拿過了一旁的幾枚上品靈晶。
看不出這兩個老小子還玩賭棋,且賭資看著還不少,絲毫沒有修身養性的成果可言。
“哼,老東西,這風大晃了老夫的眼,下岔了!有本事莫要走,再來過!”乾元瞪眼說道,蒼老的麵上寫滿了不服。
“你就嘴硬了吧,今日老夫告辭了,下回若是想再送靈晶,記得來找我。”
那白胡子老者也不是省油的燈,挖苦兩句後,他衝著宋長明點了點頭,這才施施然的抬步離去。
“小子,今日來又有何事?”乾元氣哼哼的問道,顯然還沒從剛剛棋盤失利中緩過來。
宋長明也不廢話,手一翻便多了一個鳥籠子。
籠子不大,裡頭有著一隻通體烏黑,發著幽火的鳥禽。
鳥禽這會兒已經沒了生命體征,隻餘下表麵的幽火仍在燃燒著。
瞧見這隻古怪的異鳥,乾元頓時眼睛一亮。
“還真讓你尋著了這夜火鳥。”
宋長明點頭,將鳥籠放下,開口道“此鳥性情剛烈,抓來時是好的,隻可惜後來自斷生機了。”
“無妨。”乾元打量了幾眼,道“剛死不久,仍可用。”
“這夜火鳥尋常難見的很,到底是翠王青睞有加的新帥,本事確實不小。”
乾元拍了拍宋長明的肩膀,稱讚了起來,剛剛輸棋的鬱悶也一掃而空。
“既然如此,我便告知你那頭凶虎所在地,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不過可要當心些,那家夥不好對付。
若是被翠王知道你折在九幽之地,是與我有關,到時候就成了我的不是了。”乾元好心提醒道。
“多謝前輩告誡。”宋長明點頭。
“來都來了,陪我殺上兩盤。”乾元交代了承諾的事後,便拉著宋長明落座。
他是知道宋長明棋藝的,沒下夠的他打算在宋長明身上練練手。
“與前輩下棋自是十分樂意,隻是最近在須彌陣上有所領悟,還急著回去琢磨”宋長明十分做作的一臉為難道。
“你小子,符道上有什麼困惑,問我,問我,邊下邊問!”乾元沒好氣道。
宋長明微微一笑,毫不猶豫的坐下了。
對方是王府的首席符師,符道等級高達六階。
這等人物擺在眼前,就是符道的大寶庫,宋長明若不尋機會討教幾番,著實是既可惜又浪費。
“小子,彆怪我沒提醒你,人的生命和精力都是有限的,既要又要不可取,我建議你還是專注你所擅長之處為好。”乾元抖了抖衣袍坐下後,又給了一句老生常談的忠告。
“就是那長生家,也沒有如你這般的。”
宋長明聽罷,微微一笑,“小子隻是對符道感興趣,並不會耽誤了武道修煉,還請前輩放心。”
“哼,真是個貪心的小鬼頭。”乾元心中嘀咕,半點不信宋長明所說。
都研究到三階級彆的符陣了,隻說是一點興趣,他怎會信,這背後定然是耗費了不少精力和時間才能達到這個符道造詣。
但他也沒有再多勸說什麼。
畢竟他們兩人之間的交情也僅此而已,還談不上親密。
且宋長明能單純靠自己將符道修到如今的地步,也證明其本身在符道上也是具有天分的,談不上一廂情願的無用功就是了。
從乾元那離開,宋長明算是頗有收獲,他估摸著自己距離達成三階符師也不遠了。
除此之外,想要的情報也已經拿到手。
“那麼接下來”
宋長明回到軍中交代了幾句,而後又去軍部報備了一聲,便獨自離城而去。
現如今他是一軍之主,自由上軍部也隻有胡塚這位兵馬大元帥是他的上級,除此之外,再無人能夠管控他。
而在他離城之際,城牆處,一名駐守的將領留意到了他遠去的背影。
“趙暢,怎麼了?”另有將領見他忽而駐足,神色有異,不由詢問道。
“沒什麼。”將領淡淡的回了句,沒有多說什麼便走開了。
另一邊,趙府,一處靜室內。
那位趙家的宗師老祖,正靜靜的盤坐在其中,入定般一動不動。
若是觀察細致些,就能發現這位昔日的宗師強者,此刻氣息是有些紊亂的。
整間靜室中,也彌漫著化不開的藥草味。
自從大半年前被那大妖所傷,直到現在,這位宗師老祖也沒有徹底康複。
顯然,這次所傷已經傷及到了他的根本,甚至動搖了他的武道根基!
這也是他頑疾難消的主要原由。
其次就像尋常人,同一個傷在年輕時或許能很快治愈,但在暮年時期就很有可能直接要了老命。
這位武道宗師也是這樣的情況。
他作為趙家僅存的一位老祖宗,他實在太老邁了。
即將腐朽的身軀要比年輕時脆弱的太多,雖說傷情並不致命,但想要痊愈卻也是千難萬難。
許久,他睜開眼睛,長歎了口氣,眼神陰鬱。
抬手抓起衣衫一角看去,衣衫下乾瘦的軀乾上,一道相當深的抓痕,十分猙獰的呈現在他麵前。
其上還有些許淡淡的妖氣,陰魂不散的糾纏在傷口中,難以根除。
“該死的!”趙文若咬牙,痛恨著那頭大妖,順便也記恨著王府裡的那位翠王。
若不是翠王強征了城中所有世家宗師抗擊大妖,他也不會受此傷。
正想著,趙家的當代家主趙伯啟叩開了靜室的房門。
“老祖,那小子又出城了,且這次他在軍中報備了挺長時日,應當是要出翠柏道,乃至出雲州了。”趙伯啟躬身行禮後說道。
“我知道了。”趙文若聞言放下了一角遮蔽那道爪痕,緩緩站起身,似就要踏出這間靜室。
趙伯啟見之,心中遲疑了下,但最終還是開口道“可您的身體”
“我雖傷了,但依然是武道宗師,怎麼,難不成區區一個先天境的軍部大帥,我還對付不了了?”
趙文若瞥了趙伯啟一眼,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語氣有些強硬的反問道。
“可那小子邪乎的很,此前”趙伯啟想到此前的先例,依然有些擔心。
“行了,不將他交給蘇氏,那蘇氏是不會幫我們的,哼,蘇家的血脈何等尊貴,這種臟手的活,還得由我這一外人來幫著解決。”
趙文若不想同趙伯啟再多說什麼,一步踏出,直接化作一道流光離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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