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吧。”哈德爾上校一臉苦澀,無奈地苦笑道,那笑容裡滿是不甘與落寞。事到如今,他也知道已無其他更好的選擇了,繼續負隅頑抗,隻能讓更多的士兵白白犧牲,倒不如放下武器,還能給大家留條活路。
“是。”部下們聽到命令,雖也滿心無奈,可還是齊聲應道,隨後便開始著手安排投降的相關事宜了。
沒多久,城外的不辣就收到了德軍投降的消息,這讓他著實有些驚訝,他原本想著,德軍向來以頑強著稱,憑借著城內的防禦工事,怎麼著也得再堅持幾天,誰知道居然這麼快就投降了,這確實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不過,總算是投降了,這對不辣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了。畢竟這兩天,他的部隊在攻城作戰中可是傷亡不小啊,每一次衝鋒、每一場戰鬥,都有士兵倒下,那損失的數字一直在攀升,再這麼打下去,恐怕先崩潰的不是德軍,而是他自己的部隊了,到時候彆說拿下開羅城了,能不能穩住陣腳都是個問題。好在德軍終於投降了,也算是讓這場殘酷的戰鬥畫上了一個句號。
當然了,不辣也沒有什麼想要報複的想法。
或者說,寸雲生已經提前給他交代了,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好好善待這些德軍,可不能做出什麼違反規定、有損聲譽的事兒來。對於寸雲生的命令,不辣自然是不敢違背的,畢竟軍令如山嘛,他可不想因為一時意氣,給自己招來麻煩。
結果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一陣無語。隻見這些德軍雖然投降了,可隊列卻非常的整齊,士兵們一個個身姿挺拔,步伐沉穩,就像平日裡接受檢閱一樣,那精氣神兒,壓根不像是打了敗仗、要繳械投降的隊伍。
“感覺他們是來閱兵的。”不辣看著眼前的隊列,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臉上滿是哭笑不得的神情。按照規定,投降的德軍需要從城內開出城外駐紮,所以看著這浩浩蕩蕩、整齊有序的德軍隊伍從城內走出來,不辣才會產生這種錯覺,心裡想著,這些德軍還真是與眾不同,都到這時候了,還這麼注重隊列,也算是一種彆樣的倔強了吧,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看著這一幕,等待著後續的交接工作。
“根據《日內瓦公約》,我們已經放下了武器,但貴方需要給我們準備營地,食物等等。”哈德爾上校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不辣麵前,先是立正,隨後動作標準地敬了一個軍禮,一臉嚴肅且不卑不亢地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在他看來,既然選擇了投降,那按照國際公約,這些基本的生活保障是應當被滿足的,這也是對雙方來說都需要遵循的規則。
對於這些要求,不辣自然都答應了,他心裡想著,反正這些都是合理的訴求,而且上頭也交代了要好好善待德軍,那就按規矩來唄,於是很爽快地點頭應下了。
見到對方如此好說話,哈德爾上校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不由鬆了一口氣,原本還擔心會遭遇刁難或是不合理的對待,現在看來,情況比想象中要好得多,心裡對不辣也多了幾分感激之情。
同時,不辣也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寸雲生想要見一見他。不辣傳達著寸雲生的意思,目光中透著一絲期待,畢竟這也是上麵交代下來的任務。
對此,哈德爾上校並沒有拒絕,他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要見自己,但想著既然都已經投降了,見見也無妨,說不定隻是走個過場之類的,於是便點頭同意了。
沒多久,寸雲生就看到了哈德爾上校,他臉上立刻露出了友善且尊敬的神情,對於這位的到來,寸雲生給出了足夠的尊敬,言行舉止間都沒有將對方當成一位俘虜看待,就好像是在接待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一樣,熱情又客氣。
“其實你我雙方,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見麵,寸雲生就滿臉笑容地開始講述雙方的友誼,那語氣親切得很,仿佛彼此之間一直都是關係不錯的友軍一樣。
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寸雲生心裡可是有著自己的小算盤,除了眼饞德國那些先進的工業,想著要是能從中獲取些好處,助力己方的發展,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對於德軍的這些軍官們,他也很是眼饞。畢竟德軍軍官們那都是經過嚴格訓練,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在戰場上那可是展現出了超強的軍事素養,至少在此時,這些德軍軍官絕對算得上是世界上最能打的一批人了。
要是能將這些人籠絡到手,讓他們為自己所用,對他來說,將會得到巨大的好處,不管是訓練自己的部隊,還是在未來的作戰指揮等方麵,都能有很大的助力,所以他才會如此熱情地對待哈德爾上校,想要先打好關係,再慢慢去實現自己的想法。
尤其是手裡那麼多土著部隊,這些可都需要軍官來訓練。那些土著士兵雖說人數不少,但大多缺乏正規的軍事訓練,作戰素養參差不齊,紀律性也很差,要想把他們打造成能在戰場上發揮出強大戰鬥力的隊伍,沒有經驗豐富、能力過硬的軍官來進行係統訓練,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
而光靠寸雲生自己手裡現有的那點人,想要完成對這麼多土著部隊的訓練,那還是遠遠不夠的。所以他才把主意打到了德軍這些軍官身上,想著要是能讓他們幫忙,那可就能解決大問題了。
聽完寸雲生的話,哈德爾上校並沒有回答,而是選擇沉默了。他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著一絲堅決,很顯然,他並不想給對方乾活。
在他心裡,自己身為德軍的一員,要是由他親手去訓練一支部隊,然後讓這支隊伍回過頭來攻擊自家的部隊,這種事跟叛國又有什麼區彆,這是違背他的軍人操守和忠誠原則的,他自然不可能答應,哪怕現在已經成了俘虜,這份底線他也不會輕易放棄的。
對此,寸雲生也不氣餒,他心裡很清楚,這種事兒哪能一下子就得到對方的應允,真要是如此容易就答應的話,他倒是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彆有用心了,畢竟一個有骨氣、有原則的軍人,肯定不會輕易就轉變立場的。
“哈德爾上校,難道你認為你們還能贏?”寸雲生思索了一番,決定先迂回一下,換個角度來說服對方。他目光緊緊地盯著哈德爾上校,想從對方的表情變化中捕捉到一些反應,心裡想著或許用現實的局勢來刺激一下,能讓對方改變想法。
“什麼意思?”哈德爾上校一臉不解地看著對方,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不清楚寸雲生這話裡到底藏著什麼深意,隻是隱隱覺得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肯定是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事兒,於是便疑惑地等著對方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