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宋青鳴隻是個外門弟子,但在距離宗門這麼近的南州地界,被人這樣以大欺小欺辱一番,怎麼說也是一件不好看的事情。
聽到李孟良此言提醒,宋青鳴微微思索了一下,便立馬明白了過來,對方必然是怕日後被“太虛門”知曉追究今日之事,才會不想讓自己把這件事說出去。
不過,與對方想的一樣,宋青鳴雖是今日被對方嚇得不輕,但心中並沒有真的想要小氣到計較此事。
畢竟怎麼說“雲龍山”李家也是師姐李玄依的生身家族,宋青鳴這點麵子肯定還是要給的。
見李孟良給了台階,他便立馬心領神會的笑著點了點頭道“李前輩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數,不會讓宗門知曉的。
實不相瞞,玄依師姐當年在門中對晚輩頗有照顧,宋某心中亦是不勝感激,否則今日也不會特意上門來拜訪了。
剛到山下時得知師姐喜事,晚輩本來還以為這次來得巧能討杯喜酒喝,卻不曾想會是這個情況,心中著實十分意外。
還請前輩放心,但凡真的知道師姐的下落,晚輩定然也不敢有所欺瞞。”
“嗬嗬!宋小友此言如此真摯,老夫自然是信的,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
還請道友在這裡稍等片刻,一會我會安排玄風送你下山。”
見宋青鳴說的這麼真誠,李孟良立馬微微點了點頭應了一句,隨後轉身走出了大殿。
等到李孟良離開之後,宋青鳴剛剛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這才慢慢放鬆了下來。
通過剛剛的接觸,宋青鳴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之前李伯鷹雖然表現的十分凶悍,但並沒有真的要對自己動手,不過隻是想要嚇唬自己一番。
結合後麵李孟良的出場,李家李伯鷹和李孟良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明顯就是因為懷疑李玄依失蹤的事情與“太虛門”有關,想借此從宋青鳴嘴裡套話。
隻不過他們懷疑錯了,師姐李玄依的失蹤宋青鳴的確是一點都不知情,李伯鷹就算是真的當場打死宋青鳴,他也沒辦法給出對方想要的答案。
看了看手中的靈石袋,宋青鳴口中微微歎了口氣後,大方的將靈石收入了自己的儲物法器中。
雖不是自己想要的,但這靈石自己若是不收下,李孟良這種十分精明之人,肯定是不會放心讓自己離開的。
好歹自己的確是被對方嚇唬住了,也該給點賠償不是。
經曆了剛剛的一係列事情,本是一頭霧水的宋青鳴雖是被嚇得不輕,不過也總算是搞清楚了一些師姐李玄依目前的情況。
此刻獨自坐在大殿中的他,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亦是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最近這些年,師姐李玄依先是突然退出宗門,隨後又是要與人大婚,結果卻在雙修大典舉辦在即的節骨眼上,突然失蹤了。
這一樁樁發生的事情,宋青鳴如今想來,心中還是有不少疑惑的。
若是師姐李玄依是自願想要返回家族成婚,因而主動脫離“太虛門”,這個倒是不難理解可以說得通。
可是既然李師姐已經選擇返回家族,為何她又要在大婚前突然無故離開呢?
“雲龍山”有這麼多修士在,且還有李伯鷹這樣的元嬰高手,總不至於她是被人擄走的吧!
思來想去,宋青鳴還是想不太明白,李玄依突然失蹤的事情,也無法猜測出她是去了何處。
像師姐李玄依這樣喜歡四處遊曆之人,若是真的想離開了,那去哪裡都是有可能的。
也許她隻是在“東凰國”其他州府走走,也許是會直接離開“東凰仙洲”大陸,到其他修仙界雲遊一番也說不一定。
李孟良離開後,又過了小半個時辰。
就在宋青鳴這邊還坐在大殿中苦思心中疑惑時,大殿門口兩道遁光突然閃過,已經離開了許久的李玄風,又再次出現在了宋青鳴眼前。
不過這次,李玄風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身旁還跟著一位身著白衣麵目有些俊朗的年輕男子,同樣也是一位金丹後期修士。
看到宋青鳴主動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李玄風連忙迎上前對其拱手道“宋道友,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周道平周道友。”
“周道友,有禮了!”
一身白衣的周道平拱手回了一禮後,目光掃了一眼宋青鳴突然開口說道“聽說宋道友是來找玄依道友的?”
聽到對方的詢問,知道對方應該是清楚李玄依失蹤的事情,宋青鳴連忙微微點頭道
“不錯!我與玄依道友多年前相識,此番剛好路過雲龍山,便順路想來拜訪一番。
隻可惜,未能見到她人,此行有些遺憾了!”
“嗬嗬!人生多有遺憾之事,道友也莫要灰心,說不定不用多久又能有相見之日。”
“道友說的是,隻是我不日就要離開東凰國返回浮雲山脈去了,怕是要等下次前來才有再這個機會了。”
聽到宋青鳴的回答,周道平一臉微笑的點了點頭,隨後再次對著宋青鳴拱手道
“今日得見算是一樁緣分,周某在這裡想與宋道友交個朋友,托付你一件事情,不知道友可否能答應在下。”
自己與對方不過是初次見麵,聽到周道平居然有事情要托付自己,宋青鳴亦是滿臉疑惑,有些不解道
“宋某不日就要返回浮雲山脈,不知自己能否完成道友托付之事,道友可否能先明言,讓我思慮一二。”
周道平聞言,卻是直接搖了搖頭道“宋道友多慮了,此事對於道友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
說完,周道平手中靈光一動,便多出了一張卷起的白色畫卷,將其直接遞到了宋青鳴麵前。
“宋道友,此乃周某閒暇時為玄依道友所畫,並不是什麼名貴之物,還請道友幫忙收下,他日若是有機會見到玄依道友了,幫在下轉交給她。”
“啊!周道友是不是誤會了,在下已經與玄依道友多年未見,更不清楚她如今身在何處,恐怕沒什麼機會能在外麵遇上她。
你將此物托付給我,怕是會讓閣下所托非人,誤了道友大事!”
麵對周道平手中的畫卷,宋青鳴臉上疑惑更是多了幾分,一時間不敢將其接過來。
見宋青鳴心中好似有些憂慮,沒辦法完成自己的囑托,周道平連忙笑著開口解釋道
“宋道友不要多想,在下之前說過了,這就是張普通畫像並非什麼貴重靈物,道友隻管幫我收下就是了。
若是將來有機會幫我轉交玄依道友自是最好,見不到她也沒什麼關係,我今天交了宋道友這個朋友也是件喜事,就當是我送給道友的一份薄禮吧!”
“這個,那好吧,宋某儘力而為。”
見對方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宋青鳴在開口拒絕反倒是會顯得有些不給麵子,連忙上前接過了周道平手中的白色畫卷,將其小心收了起來。
“如此就多謝道友了!
今日難得與道友相識一場,周某剛好身上還帶了一壇上好靈酒,不如同飲一杯如何?”
“自當奉陪!”
“哪也算李某一個!”
見周道平這個人說話十分豪爽,宋青鳴對他也是有幾分好感,便點頭同意了下來,一旁的李玄風見狀也是不想錯過,笑著加入了其中。
在李玄風的安排下,三人在山上找了間竹亭便坐了下來,開懷暢飲了一番。
宋青鳴三人都是即將麵臨結嬰的金丹修士,彼此間修為相差不大,一說到修行上還是有不少話題能聊的。
與宋青鳴一樣,李玄風也是一位突破金丹九層多年的修士,還先後嘗試過兩次凝結元嬰,隻不過都失敗了。
周道平的修為雖然低一些,不過也是已經到了金丹八層,估計再有個二三十年,差不多也能嘗試凝結元嬰了。
時光飛逝,很快日薄西山,直到整整一大壇靈酒都見底了,周道平這邊才率先起身告辭離去。
等到周道平走後,坐在竹亭中的宋青鳴想了想,又對著身旁的李玄風開口問道
“李道友,這位周道友莫非是玄依師姐的?”
聽到宋青鳴的詢問,李玄風微微一笑,並沒有直接開口回答他。
但宋青鳴心中卻是早已經明白過來,有些無奈的歎口氣。
見天色已然不早,李玄風便開口問道
“宋道友,既然你在山上已經無事,那我就送你下山吧,這也是老祖交待過的!”
“那就麻煩李道友了!”
李玄風微微點頭,腳下遁光一閃便帶著宋青鳴一起往山腳而去。
就在二人消失不見的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李家兩位元嬰老祖李伯鷹和李孟良兩人,正站在山頭之上靜靜看著這一切。
直到宋青鳴的身影穿過了“雲龍山”護山大陣之後,李伯鷹才轉身開口問道
“孟良,那小子回去後應該不會亂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