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點點頭，丹尼爾教授站在講台上，眼神裡滿是對科學的熱忱與追求。
兩人進來的時候，講座已經進行了一部分，丹尼爾很隨性的坐到講台地麵上，拽了拽身上白色的針織衫。
他手中的激光筆也暫時關掉。
大屏幕上還顯示著剛才講過的東西，大體就是通過出生時的基因檢測，來探查那些存在犯罪基因的人。
底下除了一部分韓國本地的大學生，還有很多留學生，丹尼爾作為牛津大學的教授，雖然講的東西有些偏門，但還是有不少受眾的。
很多眼神專注的學生們，他們本來聚精會神的傾聽，還有些低頭記筆記，時而抬頭與教授進行眼神交流，隨著丹尼爾灑脫的坐在地上，他們也暫停了這種動作。
“所以它也像是一種小雞鑒彆了？”一名金發女大學生舉手問道。
“很準確的比喻，”丹尼爾指了指她。
“可是要如何鑒定？”另一邊的男學生也舉起手，“怎麼確定那真的是人類中存在的精神變態的基因？”
“正是這裡，”丹尼爾很肯定的朝他笑起來，接著起身站到講台上，把投影到幕布上的畫麵切換。
上麵是幾個人像。
“查爾斯·曼森，殺害包含演員莎朗·塔特等五個人，”他的手移動到下個人像，“艾德蒙·肯珀，不僅殺了自己的祖父母與母親，還殺了六名少女，甚至砍下了他們的頭顱，還對了鐘頭。”
“泰德·邦迪，是有名的貴公子，”丹尼爾說起他們就跟如數家珍一樣，“他認為殺人是一種運動，甚至還食人肉，這也是貴公子連環殺人案。”
“英國政府和美國FBI共同對照了檢查結果，”丹尼爾豎起一根手指，”他們找到的基因，與我找到的精神變態基因是百分之一百相同的。”
“這並不是全部，”丹尼爾回頭仰望著三人，“不久後，腹中的胎兒是會成為未來的查爾斯·曼森，還是埃德蒙·肯珀或是泰德·邦迪，很快我們便能提前知道了。”
他手中揮動著激光筆，宣揚著自己的理念。
李佑和李連昌坐在聽眾席的最後方，也算是全神貫注地聆聽著講座，偶爾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
“可是該怎麼進行？”
丹尼爾看了看手表，賣著關子，“我在首爾大還有三堂公開課，大家很快就會知道了。”
“今天的課到此為止。”
下麵傳來一片失望的聲音，“告訴我們吧，教授！”
“沒錯，告訴我們吧！”
但丹尼爾並沒有說，隻是搖頭結束了講座，雖然有些失望，下麵熱烈的掌聲還是打破了寧靜。
“李會長覺得他講的怎麼樣？”從李連昌的臉上，看不出他看待此事的態度。
李佑悠悠道：“聽著倒是很有意思，不過這犯罪基因檢測真的想要推廣開，怕是做不到。”
“我想也是，”李連昌同樣低聲回答，“出生率已經在降低了，現在還要進行這種檢測，沒有人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李佑瞥了他一眼，聽出來李連昌並不讚同這件事，“那為什麼李議員還要邀請我來上課？”
“我想看看，作為年輕一代的李會長，怎麼看待這件事，”李連昌坦然講出自己的目的，“有位和我關係不錯的人，一直在推廣這件事。”
李連昌本來還要和李佑再說些什麼，不過教室內的燈光已經亮起，方便學生們出門。
李佑算是經常來首爾的名人，很快被圍了一群，他也沒什麼架子的和他們合影簽名。
李連昌笑嗬嗬的搖搖頭，插著兜走向下麵講台，那邊的丹尼爾正在等待他。
“議員，”丹尼爾帶著禮節性的笑容，上前和李連昌握手後，又開始加緊收拾自己的東西。
“不著急，”李連昌看著他著急的模樣，“慢慢收拾。”
丹尼爾苦笑著搖搖頭，“崔議員那邊催的急。”
“崔議員也真是，”李連昌搖著頭，伸手幫他裝著東西，“明知道你剛上完課。”
“你這次回來，還有之前記得你的報紙刊登了新聞，”他邊說，邊打聽著，“崔議員這次讓你回來，是準備邀請你繼續做之前.沒做完的事情？”
“誰知道，”丹尼爾聳聳肩膀。
兩人正聊著天，有學生抱著書又從門口回來，“丹尼爾教授，有你的快遞。”
“好，謝謝你。”
丹尼爾有些疑惑的端詳了下盒子，上麵還有‘丹尼爾·李收’的字樣，確定是他的沒錯。
他站在講桌前收拾好了東西，順手就撕開了膠帶，剛打開小紙箱子的蓋子，一隻黑乎乎的老鼠就竄了出來，差點撞到他的臉上。
老鼠嚇得他一個踉蹌，要不是李連昌伸手拉住了他，丹尼爾差點摔在地上。
“這是誰乾的？”李連昌皺著眉頭，“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程度了。”
丹尼爾緩了下心神，站到桌子前，小心翼翼的扒開掩上的蓋子，小紙箱子裡麵用報紙鋪著，還有一層之前放雞蛋的塑料，上麵有隻小老鼠在蛄蛹。
小老鼠很顯然是剛才那隻大黑耗子的崽。
丹尼爾端詳著這隻小老鼠，眼神凝重，若有所思。
“教授知道這是誰寄來的？”
丹尼爾有些沉重的點點頭。
“議員，不給我介紹一下？”李佑給那些學生簽完名，踏下階梯走過來。
“這不是李會長太受歡迎了，”李連昌拍著丹尼爾的肩膀，“這位剛才也跟李會長說了，牛津大學的丹尼爾教授，這位就是金門集團的李會長。”
“是，”丹尼爾將臉上的凝重之色儘量擺脫掉，勉強笑著握住李佑的手，“久仰大名，李會長。”
兩人的握手很快鬆開，李佑瞥了一眼小紙箱子裡的老鼠，挑了挑眉毛，“看起來教授碰上了一些問題？”
丹尼爾苦笑著將小紙箱子重新封上，拎起自己的包，“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些小問題。”
見丹尼爾不願意多說，李佑也沒有多說什麼。
“走，”李連昌拍了拍手，“我們也該動身了。”
他招了招手，讓秘書將這個小紙盒子扔掉，同時囑咐著秘書，“弄乾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