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李佑擺擺手,“盛俊xi這次過來想聊什麼?”
金盛俊苦笑了一聲,“想和會長聊一聊,該怎麼平衡金門集團和天下集團。”
“平衡金門集團和天下集團?”李佑靠在沙發上,食指微微敲著扶手,好一陣才笑起來,“你這麼說,想的真的是這樣?”
“不是,”金盛俊搖搖頭,“這是家父的想法。”
李佑眯起了眼睛。
看來金建英也有想法求和,隻不過現在被架著,可能是有苦難言,甚至到了想讓李佑這樣的對手來插手的地步。
“但現在的局麵,對我來說是好極了,”李佑放下酒杯,全在俊點好的煙立刻遞上來,“我該考慮的,可不是把現在的好事變成壞事。”
“除非金會長推出來足夠的籌碼。”
金盛俊點點頭,沉默中有些心驚,和這些首爾真正叱吒風雲的人物比起來,自己確實還是年輕了,不管是各方麵的經驗還是城府,自己要學的事情還有很多眼前的人除外。
“我知道天下集團現在騎虎難下,和我正是對頭,和大營汽車也是對頭,”李佑笑道:“也彆怪我不謙虛,韓半島能同時對付大營和金門的,現在還不存在。”
“你們天下在用天下汽車挖大營集團的根,我隻是效仿罷了,”李佑饒有興趣的說,“我們這些外人口中的‘財閥’,即使有著這樣那樣盤根錯節的關係網,但真正的兩個集團間,仍然不會有長久的合作關係。”
“.”金盛俊苦澀的點點頭。
“現在你們天下集團的重點,無非就是石油和汽車二選一,看你來找我金會長是想選汽車了?”
聽著李佑的話,金盛俊勉強微笑道:“天下汽車無法退後,但天下能源還有退路。”
“也是,”李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天下能源沒了石油,還有天然氣和電力等多種能源。”
“我父親還是建議我們兩家握手言和,甚至一起吃掉大營,”金盛俊開口道:“李會長難道對大營不感興趣?”
“如果天下汽車慘敗,大營汽車將重新恢複元氣,”金盛俊提醒道:“您不要忘了您和大營之間”
“我和大營之間怎麼了?”李佑放下酒杯,目光有些銳利。
金盛俊咳嗽了兩聲,沒有說出來,“總之其實我們三家並不是完全的朋友,更不是完全的敵人。”
“天下汽車慘敗,大營恢複元氣一定會回擊您的金門,”他懇切的表達著,“不如就讓我們僵持住,您拿走一部分石油市場的份額,這件事到此為止.如何?”
李佑目光不詳的端詳著他,“盛俊xi倒是誠懇,這是你的想法還是金會長的想法?”
金盛俊垂下眼睛,“父親的想法。”
“那你的想法是什麼?”李佑嗬嗬笑道:“我不信你什麼想法都沒有。”
“從某方麵立場來說,你和我有成為盟友的可能性,”李佑慢條斯理的說道:“奪嫡戰也快要開始了,盛俊xi有信心戰勝你的大哥?”
這麼赤裸裸的表達,讓金盛俊吸了口涼氣,他尷尬的摸摸嘴,“這”
“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李佑自顧自倒著紅酒,“盛俊xi想好了再說。”
金盛俊猶豫了一陣子,還是咬咬牙開口,“會長能不能說說您的建議?”
“建議?”李佑搖搖頭,“奪嫡這件事沒有建議可言。”
“財閥家族中的奪嫡戰,與古代王朝的奪嫡不太一樣,”李佑嗅著紅酒的味道,“每一代會長都想掌握所有的大權。
一旦你失敗就是永遠失敗了,你沒有機會再回到權力中心,你的兒女也沒有,你的孫輩更是可能成為邊緣的富人。
或許能夠擁有一些子公司的經營權,但真正的所有權永遠掌握在贏家手裡。”
李佑搖晃著紅酒杯,“這點你在財閥家族生活了這麼久,也應該清楚未來的走向。”
“順洋那兄弟倆都爭的順洋都分崩離析了,還是不願退讓。”
“因為一旦有一個人掌握了大權,其他人就變成了打工人,掌握大權的人會培養他的兒女來接班,而跟他同輩的打工人的後代,就開始世世代代開始為他的後代打工,永遠接觸不到權力。”
“以你的心思,”李佑瞥了他一眼,“你不可能沒有爭的念頭。”
金盛俊深呼吸了數下,才勉勉強強點點頭,“會長說的.很有道理。”
他坦誠的說,“我確實有念頭,可機會並不大。”
“那可未必……”李佑摸著下巴,“你最缺乏的東西,正是我不缺少的東西,莫非你不知道?”
“知道,”金盛俊還是歉意的低低頭,“但現在我沒有辦法和李會長聯手。”
“不管是對付大哥還是對付父親,都不能在這個時候。”
李佑頗有些意外的看著他,也頓感無趣的揮揮手,“那你可以回去了,至於金會長的提議.”
他微笑著,“就看看你們在市場上的表現了。”
金盛俊開門離開,跟著全在俊消失在門口。
“嘖……”李佑獨自在沙發上坐了一陣,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儘,“金建英倒是養了個好兒子。”
隻是
李佑不信金盛俊舍得犧牲自己和自己的後代,不爭不搶的讓出繼承權。
今年的韓半島在是否穩定這兩個選擇中反複橫跳。
先是李佑大張旗鼓的宣布金門集團進軍韓半島石油行業,並且宣布了和蘇裡南的長期合作。
緊接著壟斷韓半島石油行業的天下集團,又做出和金門集團打商戰的架勢。
結果兩個多月過去韓半島反而比之前還平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