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眼裡不帶半點懼色,視衛勤天為跳梁小醜。眼瞅著衛勤天大步過來,凶神惡煞高高揚起手。
她冷冷道:“要麼就把我打死,屍體想法子解決了彆讓人發現,躲過衙門偵查。可殺人的事你敢嗎?”
她看了眼嘴角還有明顯的淤青曲氏。
虞聽晚知道曲氏這胎保不住。前世她就是被醉酒的衛勤天給打小產的。
“我不過說了些實話,怎麼還聽不得了?”
“你窩裡橫在屋裡如何毆打媳婦沒人會管,可要是傷了我,但凡我走出衛家老宅,絕對鬨得人儘皆知。”
“先前衛慎一事你被指指點點多年,很苦惱吧。這些年不得不在外苦心經營形象,好不容易得了改觀,得做好隨時崩塌的準備。”
“可你最好麵子,不是嗎?”
衛勤天的手落在半空。
很顯然他被捏住了七寸。
虞聽晚意味深長:“便是你不要臉了,也得替邊上三個弟弟想想,這是親兄弟總不能也坑害了。他們可都沒成親呢。”
她說一個字,衛家人心口就似被捅一刀。
“本來手頭就沒錢,娶媳婦難。要是外頭不慎傳出衛家大房的男人會毆打女人,誰還敢把女兒嫁過來?”
虞聽晚要回去吃年夜飯了,沒有時間和這些人扯廢話。
她冷著臉把錢往桌上一扔,把菜一擱,轉頭就要走。
這下把衛家人弄傻眼了。
來他們家發瘋完還要送錢的?
虞聽晚走了幾步,忽而想到了什麼,又頓住,輕飄飄道。
“哦,忘了說了。我是衛慎剛娶的媳婦。”
“爹娘顧慮太多,故把你們慣的得寸進尺。可我不是他們,勸你們最好彆惹我頭上來。”
一語驚起千層浪。
衛守財驚愕不已,都忘了發怒給虞聽晚一點眼色瞧瞧:“阿郎娶妻了?我怎麼不知道?”
莊梅震驚:“什麼時候的事?”
問完這句話,她又反應了過來。
是了,之前村裡有人放鞭炮。
可當時衛老太鬨得厲害,家裡上下忙得焦頭爛額,哪裡會跑出去看。
莊梅嗤笑一聲,她那個蠢妯娌還真是什麼破爛都敢要。虞聽晚一看就不是安分的。沒準要不了多久,勾搭上了彆人就跑了。
衛老太死死擰著眉,尖聲:“原來你們早有一腿!”
難怪當初這樣對付她!
眼下跑過來咄咄逼人,是替二房鳴不平,故意堵她心的!
她重重一拍桌子:“老二什麼意思,讓你過來是要氣死我嗎!”
“他人呢!”
“讓他滾過來!”
衛老太臉色黑的像墨:“大過年送醃蘿卜!這玩意兒誰家沒有?怎麼好意思拿得出手?還是半盤,往前二房可都是端著肉菜來的!”
沒錯,隻有半盤。
能給就很不錯了。
慧娘蘿卜醃的入味,虞聽晚來的路上就吃了不少。
姑娘走回去,直接伸手端起來。
“不要就算,我帶回去。”
衛老太要氣死了,她指著桌上的錢。
“這麼點,是打發叫花子呢!”
“分家書裡寫的清清楚楚,可一文都沒少。”
“至於你非要說自己是叫花子,我也攔不住。”
姑娘看著她一頭白發沒有打理,衣裳也皺皺巴巴的,格外配合:“不過瞧著的確挺像的。回頭一瘸一拐都能去街上和他們搶飯碗了。”
衛老太死死捂著心口,呼吸困難。
“老大!把她給我打出去!”
衛守財卻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