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在她身上傾儘了心血。
在虞聽晚的記憶裡頭,就有不少婦人背後說閒話。
那些人還要跑去對虞母說。
【“這樣可不行,你這是讓你男人絕戶啊。他說不在意,你怎麼能厚著臉皮就受了?姑娘能頂什麼用?以後都要嫁出去的。”】
【“聽我一句勸,該吃藥吃藥,該看病看病。街頭的汪家婆娘肚子沒動靜,吃了五年藥,又吃了半年香灰,這不就懷了。”】
虞母性子好,從不與他們爭執。
虞聽晚當時卻格外氣憤。
小姑娘攥緊了拳頭。
【“阿娘就不生氣嗎?”】
虞母把她摟在懷裡,含笑摸著她的頭。
【“日子是自個兒過的。”】
【“你爹待咱們娘倆好,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那些人如何不眼紅?”】
【“他們男人不如你爹有本事,不如你爹體貼,不如你爹好。她們沒嫁對人,阿娘還覺得她們才可憐呢。”】
那些婦人見虞母油鹽不進,便跑去虞父麵前說。
【“虞鏢師你手裡有錢,可彆犯糊塗。男人麼,誰不風流?我們知你重感情,可為了子嗣著想,你還得想想法子。反正你婆娘性子好,便是你外頭養了女人,有了孩子,她也不見得和你鬨。”】
虞父直接黑了臉,把這些人全給打出去了。
冷冷放話。
【“一個個吃飽了撐的?你們算老幾?我家的事輪不到你們操心。”】
【“女兒怎麼了?我就稀罕我家杳杳!我就要給她們娘倆穿金戴銀,過好日子。你們家倒是有兒子,子嗣多,可你們勒緊褲腰帶四處借錢,都要養不起了吧。”】
【“我婆娘性子好,老子就能欺負她?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娶進門,是讓她享福的,不是受氣的!”】
【“生什麼生?我可不想讓她遭罪。”】
想到這些事,虞聽晚眼裡的笑意愈發濃。
她看向慧娘。
“趙家可往來,有這樣的鄰居,是好事。”
姑娘想了想。
“做些吃食吧,娘的手藝好,定然不比外頭買的差,自家做的還乾淨,能給小娃娃當嘴零。”
慧娘一聽,覺著有理。
“好,聽你的。”
說完,她又開始操心。
“上次咱們從醫館過來,不是還經過一家胭脂鋪嗎?年輕的媳婦都愛打扮,你也記得添置些。”
慧娘看向虞聽晚抹上鍋灰的臉,心下難受。
姑娘家都愛俏,誰樂意在臉上塗這些啊。
晚娘皮膚嫩,隻怕用的時間長了,會悶出疹子。
可也沒辦法。
姑娘模樣太豔,在縣城過於惹眼,終歸還是小心些才好。
慧娘道:“就在家裡用。”
她又說:“再買些冬日用來抹臉的膏脂,杜家媳婦說用了效果極好。”
“你可彆虧待了自己。”
虞聽晚無奈:“我用不著。”
她挺糙的。
當初買凍瘡的膏藥也是受不了了,手又癢又疼,再不注重就得爛了。
慧娘嗔:“見你打扮,娘心裡高興。”
慧娘繼續:“阿郎見了定也歡喜啊。”
虞聽晚:……
那好像不會。
畢竟魏昭不舉,她再好看也沒用。
婆媳二人說著話,走到了門邊。
慧娘把門打開,還要說什麼,神情一滯。
虞聽晚嘴角的笑意也僵硬下去。
誰能告訴她。
為什麼門口有一個大坑?
是誰挖的!!!
還很圓!
很深!
她都……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