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瞅魏昭一眼,去理解趙夫子的委婉,語氣不確定:“瘋瘋癲癲?”
魏昭:??
然後接受到了姑娘的死亡凝視。
魏昭挑了挑眉。
“是這樣。”
魏昭低頭,玩著掌心的一根長發。
是姑娘的。
在指尖纏了一圈又一圈。
幽幽出聲:“我怕。”
魏昭:“除了怕上京的大官,我還怕見血。”
嬌嬌氣氣的。
“那種場麵,多血腥嚇人呢。”
虞聽晚:……
配合就配合。
可有點過了啊。
這邊的說話動靜沒有影響遠處的趙俞半分。
趙夫子也留意到了他。
不知在寫什麼。
當夫子的習慣使然,他沒忍住走過去看。
看了一眼,就不感興趣了。
不過是簡單啟蒙的內容。
可下一瞬,他又瞥見石桌角落寫了一遝的紙。
和毛筆比,這紙才貴重!
竟然用來寫這些,實在暴殄天物!
趙夫子不動聲色的拿到手裡,愛惜的摸了摸。
他剛要放下,可動作一頓。鬼使神差的走到趙俞身後,看他寫了一張又一張。
沒有一個錯字。
內容也沒錯。
見認真默寫的趙俞,趙夫子心神一震。
他想起來先前,曾對衛慎說的話。
——“衛兄,再過幾月就要鄉試了,學子都在為鄉試做準備。結果如何,不過是儘人事聽天命。”
——“能中秀才的少之又少,咱們這裡已多年沒出舉人了。”
——“你說,是我教的不好?還是這裡條件差,看的書有限,學子沒出過遠門見識不夠多,故一次又一次名落孫山?”
衛慎難得回他。
——“你寫的文章在我這裡不行,可教那些學子卻綽綽有餘。”
——“每回科舉,的確富庶之地的學子更榜上有名。可也有出身寒門的。楊惟文一路穩紮穩打考上探花不就是例子?”
當時,趙夫子不曾懂其中意。
可現在,他豁然開朗。
衛慎說那四個字,穩紮穩打才是重心關鍵!
之前他真沒留心。
他本以為學子刻苦,對不解的內容總要琢磨透了,才肯罷休,如何不是穩紮穩打了?
可眼下,他被當頭打了一棒也不為過。
趙夫子止不住的想。
縣上的學子要是看了這些三字經小兒啟蒙之物,怕是會對趙俞心生鄙夷。
畢竟那是他們早就學了。
也早就擱到一旁,沒再翻過了。
若是讓他們去默寫。
看著簡單,隻怕沒有人能全程一字不落寫下?
學子會走了,可已經忘了當年蹣跚學步時爬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