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來的總是澤縣。也不知這裡有什麼讓他這般惦念的。】
【“去看看是誰,便是死了也讓你們老爺這般牽腸掛肚。”】
這話,虞聽晚夢到太多回了,都能背了。
有些亂。
這些聲音卻能零零碎碎拚湊出個故事出來。
她試圖往前走,煙霧繚繞間,果然,那裡立著一座孤零零的墳。
碑上的字很模糊。
可她知道,那一定是她。
虞聽晚知道是夢,可她就是被困其中,如何也醒不來。
魏昭提筆寫著什麼,就聽到女子無助的嗚咽。
他放下手頭上的事,大步過去。
幔帳被掀開,上頭有魏昭親自掛平安符跟著晃動。
平安符很多,枕頭下也有。
姑娘再一次陷入夢魘,額間是細細密密的汗。
魏昭把她抱到懷裡,喊著她的名兒,卻沒法把她叫醒。
原以為平安符有用,回來的路上虞聽晚都沒被魘著。
可……
他麵色沉了沉,擦去虞聽晚麵上的淚痕,安撫的拍著她的背。
“沒事了,都是假的。”
許是聞到了熟悉的氣息,足夠能安定人心。姑娘的啜泣減弱,手緊緊捏著她的衣擺。
一炷香後,她眉眼放鬆下來。
兩柱香後,魏昭出了房門。
“把那道士給我尋來!”
抱樸是被順子扔過來的。
他疼得剛要大罵,還沒爬起來,就有人在他身前站定。
魏昭居高臨下看著他。
平安符砸到他身上。
“解釋一下。”
“你嘴裡能去邪祟的符,為什麼沒用?”
抱樸:???
他看了一下符,都是完好的,沒有破損,更沒有被水沾濕。
他尚不知魏昭的身份,畢竟是黑燈瞎火被順子弄來的。
他狐疑看著眼前的男人。
麵色極冷。
抱樸:“公子,你可以懷疑我的道心,也不能懷疑我的本事!”
魏昭定定看著他:“可沒用。”
“她還是夢魘了。”
抱樸不服氣:“不可能!”
“便是有人朝她下巫術,都不會有事。”
抱樸有點不敢直視魏昭的眼。
畢竟那是從戰場上一路廝殺過來的,氣場太強。
他小聲嘀咕。
“除非她做了惡事,自覺理虧夢魘。”
不對。
虞聽晚眼睛乾淨,不會是惡人。
“也許壓根不是夢魘,是真實發生的事。貧道先前被偷了錢袋子,都能記個十載,也許夫人有什麼過於悲戚無法忘懷,也說不準。”
他言之鑿鑿:“反正,你不能賴符身上。”
——
來魏家拜訪的官員隻多不少,魏昭是挑著見的。
不想見但得給幾分薄麵的,他就稍稍留個臉,喝一盞茶就扶額作身子不適狀。
誰敢讓他累著啊,馬上識趣走了。
許是趕路太辛苦,虞聽晚犯了懶症,連著幾日沒有出瀾園。
夢魘的事,她和魏昭都沒有提及。
在順國公府住下後,她的日子的確悠閒。不像彆家新婦,要服侍婆母用膳,更不用早省晚定。不知是魏昭的安排,還是寧素嬋也不願見她。
反正虞聽晚樂得自在。
直到,檀絳從外頭進來。
“夫人,主母身邊的如嬤嬤過來傳話。您見是不見?”
這話意思很明顯。虞聽晚要是不見,她便去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