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
噠。
噠。
鞋底和階梯接觸的聲音不斷響起。
每一步落下,就有新的壁畫亮起。
葉川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了多久,眼前的階梯仿佛無窮無儘。
此刻他往前望去是長長的階梯,往後望去同樣是長長的階梯,根本看不到儘頭。
“我們還要走多久?”葉川忍不住問道。
“不知。”
天星漓冷漠的搖了搖頭,而後才補充道。
“我也是第一次來。”
天星漓隻知道,當年魔魘族似乎是覬覦天人族祖路裡的什麼東西,這才對天人族發起了大肆進攻。
天人族與魔魘族爆發血戰,最終大敗,唯有一支嫡係血脈在盍黎的保護下成功逃離。
而天人族的祖路也在那時被徹底封印,再也沒有打開過。
葉川沒有再多問,兩人就這麼沉默的沿著階梯前進。
就在這時,一旁的壁畫上,忽然展露出了一股血腥的肅殺之氣!
葉川和天星漓幾乎是同時扭頭看向了那副壁畫。
隻見一尊背生六翼的天人浴血而戰,舉手投足之間仿佛能夠擊落漫天星辰。
在這六翼天人身後,是破碎的山河,啼哭的天人族老幼和染血的大地。
無數天人族的屍體浸泡在凝固的血液中,慘烈無比。
無數魔影撕裂著蒼穹,不停的朝著天人們衝殺而來。
黑金色的六翼為所有天人們撐起了最後一片淨土。
“那是…盍黎!”
葉川瞳孔一縮,他曾經見過盍黎的魂體,知道他長什麼模樣。
既然已經見到了盍黎,那這條階梯應該也快走到儘頭了。
結果也正如葉川所料,再走過一千多級階梯之後,眼前出現了一座石雕。
那栩栩如生的石雕正是天人族的始祖,八翼天人。
他八翼舒展,手中古劍拄向地麵,雙眸緊閉,神聖而強大。
“將你的族長令牌,扣在那把劍的劍柄上。”天星漓淡淡說道。
葉川將族長令牌拿在手中,卻並沒有第一時間扣上去。
“都已經走到這裡了,你總得告訴,我等下會發生什麼事吧?”
“我說過了,工具人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天星漓根本懶得和葉川解釋,以她的實力,葉川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天星漓輕而易舉便強迫著葉川將族長令牌扣了上去。
葉川眉頭緊皺,即便天人族對他沒有惡意,這種從頭到尾被蒙在鼓裡的感覺依舊讓他感受很糟糕。
人對於未知的事物,不可避免的會產生惶恐的情緒。
族長令牌扣上去的一瞬間,那八翼天人的雕像仿佛活了過來。
八翼天人竟緩緩睜開了眼睛,露出一雙星辰般的眸子,看向了葉川。
一股實質性的壓迫感瞬間落在了葉川的身上,讓他呼吸都有些艱難,在這股恐怖的威壓之下,葉川渾身骨骼嘎吱作響,背後的四翼自動展開。
與此同時,天星漓張開了六翼,站到了葉川的身前,為他擋下了大部分的威壓。
“若是承受不住這股威壓,你可往後退幾步。”
天星漓的聲音依舊清冷。
然後葉川卻沒有絲毫後退的意思,他能感受到,這股威壓對於他的羽化天翼有些莫大的好處。
因此即便身上的骨頭不停的炸響,葉川依舊如同一根釘子一樣紮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