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婆子得了指令,忙不迭的應了一聲好。
挽著袖子就過去拉扯嚴諾,想把她往屋裡拖拽。
嚴諾聽見了嚴沁的話,心口一涼。
看來上一世的不堪,還要再經曆一次。
被拖拽的嚴諾,本能的掙脫了一番。
這一掙脫,衣袖上還殘留的顏料墨漬,恰巧入了嚴沁的眼。
嚴沁心口咯噔一跳,慌忙喊了一聲:
“都彆動。”
她急急往前踏上一步,俯身就抓起了嚴諾的右手。
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來。
這一察看,整整用了一盞茶的時間。
嚴沁眼眸裡漸次升騰起的震驚惶恐,被嚴諾瞧了個真真切切。
上一世的嚴諾不明白,嚴沁為何要拉著自己的右手審視半晌。
後來,嚴諾見多了彆人的手,才終於知道。
畫師手繭的位置,與旁人的不一樣。
嚴諾能明顯的感覺到。
嚴沁緊緊抓住她的那隻手,正在微微的顫抖著。
嚴諾瞬時了然於心。
看來嚴沁已然察覺到了,關於岩柳先生的秘密。
嚴沁的心情驚濤澎湃,好不容易稍稍平複了心緒。
驀地一晃眼。
對上了嚴諾沉靜淡然的眸子。
嚴沁心口一沉,嫉妒更添幾分。
好像從她見到嚴諾開始,嚴諾就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不急不躁、處之泰然。
好似根本沒有被嚴沁的身份、地位所恫嚇。
一個被禁錮的外室女,怎會養出如此沉穩的膽量?
倘若今日留著嚴諾,豈不是給她自己留下禍患。
思及此,嚴沁的目光瞬時陰狠幾分。
將嚴諾的右手一甩,緩緩直起了身子。
她臉上不動聲色,語調裡卻滿是殺意:
“這個小賤人還挺烈性。”
“先挑斷了手筋,再驗身子。”
婆子們得了指令,滿口應答的爽快。
一個婆子忙轉身去了灶間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