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三番兩次邀請他來的,便是季泊舟。
今日迎他來的路上,這人問他討過一道咒。
說是能讓人一輩子都待在一個地方,無論會什麼術法都逃脫不掉,一旦離開就會死的咒術。
他當時一聽,便知道季泊舟要對付的人是陸旋。
想著她對自己的威脅,江遠風當時便給了他八道符,讓他分彆放在要困住對方靈魂那處的八個方位,這樣,便能讓那人永生永世都逃脫不掉。
他現在突然想起,自己在後院追陸旋的時候,似乎就隱約見到了那陣法。
後麵皇帝來了,他四處打探,但都沒找到人。
想來那時候,便是季泊舟帶她走了!
隻是那樣的地方,一定還會有季泊舟設下的其他機關,才能將人的**和靈魂同時囚禁。
所以他這會兒非常明白,季相禮這個老東西,這是害怕被皇帝發現了!
正想著,便聽得季相禮站定腳步,說“諸位,思巒近日因傷心過度,是以身子也時常有些病症。為防他又是發了病,過了病氣,所以大家還是容老夫先去看看。確定沒事之後,再讓大家進去……”
聽罷,江遠風霎時挑了挑眉,嘴角牽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今日皇上和娘娘在此,為了龍鳳之體康健,此舉確實最是妥當。”
皇帝聽見江遠風幫著季相禮說話,不由回頭打量了他一眼。
這還是近些年第一次,這二人在自己麵前如此和諧。
但這和諧,卻並不讓他覺得怎麼舒服。
就在皇帝打算開口的時候,沒成想,季泊舟竟是已經從澹泊齋裡走了出來。
季泊舟揉著後腦勺處,麵帶詫異地看著前來的眾人,一一行禮喚道“皇上、娘娘、三皇子,還有……江大人,你們,怎麼過來了?”
皇後見季泊舟對她的態度,似乎並未受到季棠離世的影響,便鬆了口氣,笑道“方才說你人事不省了,把父親和本宮都嚇壞了,這不就趕緊說過來瞧瞧。”
季泊舟聞言,忙是又行禮“愧不敢當,不過是今日在府中,不小心摔了跤,磕到了後腦勺,所以才暈了過去。”
季相禮見兒子好好的出來,心也放了下來。
若是這個節骨眼兒,季家連最後一個苗子,思巒也出了事,那他真的覺得自己走到了絕路。
恐怕再也不會放過每一個傷害季家的人。
季皇後知道,未來季家的掌舵人,是季泊舟,自己作為皇後,怎麼樣還是得給自己在娘家留個後路。
當下便親熱地過去拉住了季泊舟的胳膊,“如此便好。現在季家上上下下一大堆爛攤子事,你可不能再出什麼意外了。就方才這一下,都可把姐姐嚇壞了!”
說著,便是拉著他轉了一圈,眼睛裡,是多日不見的親近“姐姐看看,可真有其他什麼傷沒有。”
季泊舟順從地被季皇後拉著。
他知道,大姐這是因棠兒的事情,心裡有愧了。
但棠兒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也是他們最親近的家人,姐姐卻因為嫉妒,便親手殺了棠兒。
棠兒做錯了什麼呢?
姐姐便要這般對她。
他甚至不知道,若是自己哪天開罪了大姐,是不是也會落得個和棠兒一樣的下場。
心裡,已經有了個大大的疙瘩。
雖然這般想,但他麵上,季泊舟卻仍是暖風和煦“蒙姐姐關照,現在一切無礙,府中這麼多事,我可不敢有恙呢!”
這句話,倒是讓幾人臉上都有了笑意。
大家看見季泊舟沒什麼大礙,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去,讓近些日子的季家,更是難得地有了一陣笑聲。
既然是他主動走出來,自然,也沒人再往澹泊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