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旋終於鬆了口,季泊舟霎時麵上一喜。
連連答應,“是,是。”
隻要願願說了這話,那便代表,這件事她差不多已經答應了。
季泊舟整個人都染上了幾分輕快。
“之前你問我的那件事,先敬儀皇後的死,已經打聽到了。”
季泊舟說完,陸旋端著茶盞的手一頓,頓時抬眉看向了他。
見陸旋有了興趣,季泊舟繼續道:“我問了父親,他口中所說的關於大姐成婚的實情,與你那日說的,大多彆無二致。”
“確實先前是大姐有了身孕,後來又遇上先皇賜婚,所以才想了個辦法,讓皇上與大姐相識,隨後順利成為側妃。”
他抬眉看了一眼陸旋的神色,“不過,殺了敬儀皇後的真相,卻不如願願先前說的那般。”
“先皇後並非是我季家動手,而是被當今皇上所殺!”
“皇上?!”儘管這是第二次聽到這個答案,但陸旋還是沒忍住心頭的震顫。
“皇上與思俞姐姐夫妻恩愛,包括現在,對國公府也多有照拂。國公府夫人的多處產業。也是因為得了皇上的準允,所以如日中天。”
“這般愛重,即便是現在你大姐季皇後在位,也絲毫不能阻礙他每年緬懷先皇後。我……實在有些難以相信。”
看見陸旋難以置信的神色,季泊舟似是早有預料。
他訥訥道:“彆說你不信,就是當時我聽到的第一時間,也是不信的。”
“但是願願,人,本來就是會變的。譬如你,從前對我那般好,現在,不也……”
聽見這話,陸旋眸中霎時閃過慍怒,將手中茶盞重重一擱,“季泊舟,人與人之間是有區彆的。菩薩與惡鬼之間,差彆就更大了。”
“彆拿你與思俞姐姐相比。你不配!”
感受到陸旋的不滿,季泊舟那帶著幾分癡怨的話,頓時悉數咽了下去。
“願願,我並非刻意提起舊事。而是這事,父親實在沒必要騙我。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
“季家已經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麼是他不能說的?彆說現在,就是從前,許多事情他也會告知於我。”
“這件事,父親也說,看人不能隻看表麵。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以他為尊,讓他有新鮮感的女人……”
說著,他聲音竟是越來越小,視線也無處可放,隻能看向了偏廳門外。
隨後,再也無法安坐。
是啊。
上一世,他不就是因此,而失去了願願嗎?
他選擇了有新鮮感,且事事以他為先的宋楚楚。
本以為是世間專為自己而盛放的薔薇花,實則是讓人肝膽俱碎、無藥可解的毒藥。
輕而易舉便讓人沉淪的事物,代價從來都不低。
上一世選擇宋楚楚時有多快活,在被背叛後,就有多仇恨。
聽著季泊舟的話,陸旋心裡已經有了答案真相。
初時,宋老伯爺說是皇上殺死了思俞姐姐。
她和薑行都選擇了保持質疑。
畢竟要建立起所有人公認的恩愛名聲,對大梁皇帝來說,並非易事。
其中所需要的經年累月的恩愛細節,非三兩日之功。
加上皇上對先皇後多年如一日的思悼之情,以及薑行幼年時,一切都是親眼所見。
但如今,連知曉其內情的季相禮都給出的這般答案,那,便不由她不信了。
在牆內一直看著一切的薑行,在聽到季泊舟這句話後,內心和陸旋一樣,猛地沸騰了起來。
竟然……竟然,是皇兄?!
怎麼可能呢?
曾經,他可是在告祭天地祖先時,對天下起誓,敬儀皇後,才是他心中唯一要相伴一生的人!
陸旋看不見薑行的神色。
但她得到了答案,隻想快點與之相見,隨後商量一番。
是以,對季泊舟便有些沒了耐心。
“季少爺今日條件,我已經收到了。我答應你,以你今日消息為條件,不會再對季家出手。”
“但我也有言在先,你們季家先前自己的因果,可不能算到我頭上。到時候是興是亡,都與我,與瑾王府,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