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水井是密封式,想投毒藥,就隻有從活塞那裡投進物品。
提水一般都是白天,小戰士晚上離開前會給壓水泵上鎖,杜絕偷水。
但上鎖的盒子並不是完全密封,隻要有工具,是可以把藥品送進去的,或者附在管裡,或者流進井裡。
他仔細查看過,也聞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沒有任何痕跡。
要麼那人是熟手,要麼就是對藥品的屬性非常熟練,遇水會如何,都明明白白。
藥?
熟悉?
剛想到這裡,毛孩子的呼聲正好打斷他的思緒。
張桐說明來意,謝臨挑了挑眉。
差點忘了,他還有個軍犬牌大狗狗。
獨一無二!
毫不客氣地牽起大狗狗的手,湊近她耳邊悄聲說“詩詩給聞聞哪裡有臭臭好不好?”
“但是不能靠太近聞,也不要用手去摸,聞到了就告訴我。”
“還有,不要用小喇叭說,要小小聲說。”
大狗狗都不用走程序的,幾乎是謝臨話一落就分彆指了兩個地方,“臭蛋,看。”
然後手抓著他的肩膀把他拉低,嘴巴湊得近近的,另一隻手半擋著自己的嘴巴。
小小聲“臭蛋,那裡最臭,那裡也臭,屍屍小小聲啦,你聽到了嗎?”
謝臨
你嘴巴都塞進我耳朵了,我又不聾。
他閃爍著黝黑的眸子,不太明白臭丫頭指出的最臭的地方與水井有什麼關係?
兩個地方,一個是壓水泵的活塞。
這個他猜對了。
另一個是水井後邊的大榕樹。
離得不遠,但也不算很近,足有六七米。
他壓低聲音問“這麼遠,詩詩沒聞錯?”
“沒有呀,詩詩的鼻子最厲害了。”
謝臨牽著大狗狗走到大樹下轉一圈,“是哪裡臭?跟家裡的水是一樣的臭臭嗎?”
屍屍指著背向水井方向的一處樹皮,“這裡,一樣臭臭,屍屍不喜歡。”
謝臨看著沒什麼異樣的樹皮,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到腿根。
又比了比小丫頭的身高。
到她腰腹。
他試想,投毒的人應該曾經躲在這裡。
那人手上拿著裝著毒藥的瓶子或者其他承載的器皿,不小心打散了,灑到了樹上。
以手握瓶子的姿勢,一般手不會垂著,而是稍稍抬起些許,大概率會放到腹部的高度。
以樹皮的位置,這個人個子不高,跟小丫頭差不多。
小丫頭大概一米六五的樣子。
如果是男人,他沒見過這麼矮的男人。
如果是少年,那就是十五歲左右的樣子。
營區沒有少年。
大院,據他所知,大多數孩子都在十歲以下。
要麼就是已成年的,很多都不在父母身邊。
而且,他不認為沒有閱曆的少年,敢做出這樣膽大妄為的事。
那如果是女人,身高是合適了,可是,誰有這個膽子,敢把自己樹立在整個營區的敵對麵?
乾這事,不僅需要魄力,還要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有足夠的承受能力。
大院裡的軍嫂,吵吵鬨鬨可能會,但他不認為有這個膽。
當然,知人知麵不知心。
還有一個人,這是他能想到的最符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