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動把自己另一隻空著的手塞進謝臨的大掌裡,意思很明顯,她也要去。
謝臨:......真是一刻不能離啊。
醜醜和小師嘴巴沒空,小手牽著他的衣角。
得,一人行,變成四人行。
去到山上他們才知道不是掉東西,是撿了個人。
四人來到山後麵的海邊。
戰友們的船離開了,謝臨瞅著周圍沒人,把空間裡的男人放出來。
“哇,他好黑啊。”三人異口同聲。
謝臨嗯了聲。
黑沒事,人平安就行。
“醜醜,給他喝點水,他估計餓壞了。”
看他手上厚厚的繭子,不難猜出是個常年勞動的人。
男人黑黢黢的瘦脫形了,顯然是許久未進食,又或者是吃一頓餓三頓。
彆醒來暈乎乎的分不清東西南北,到時候都不方便問話。
醜醜把手指頭放進男人嘴裡,灌了大概一碗水的樣子就收回小手。
謝臨剛才並沒有用多大力去劈人,他暈得那麼快純粹是體虛,一碗異能水下肚,不多會就醒了過來。
傍晚的陽光不毒,但依舊刺眼,男人緩緩睜開的眼又閉上,緩了一會適應了才張開。
入眼是大小四顆腦袋,嚇得他差點回光返照。
“你,你們,是誰?這裡是哪裡?”聲音沙啞。
“你被海水拍上岸的,我們正好在這裡玩就把你救下了,你是誰?怎麼會在海裡?”
謝臨反問。
男人扭動腦袋,發現確實是在海邊,自己破爛的衣服也是濕的。
記憶歸攏。
“我是南窪村的村民萬鐵柱,跟著漁魚去捕魚時掉下海,大難不死被海浪衝到一個光禿禿的小島。”
“幾個月都沒有遇到船隻經過,前些天遇到部隊的船才把我帶回來。”
“我記得已經快靠岸了,馬上要見到母親妻女我太高興就站到船邊,結果被海浪卷下海。”
“兩次掉海裡都沒死成,我命還真大,同誌,謝謝你們。”
他眼眶通紅。
被海浪卷到那座小島後,他幾乎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前些年缺糧還能扒點樹葉子吃,他在小島裡除了下海摸點吃的,根本就沒見著能入口的。
可憐他越來越消瘦體力也越來越差,時常是吃一天餓兩天。
他抬起黑乎乎的手,跟一根骨頭架子沒區彆。
要不是每天晚上都能夢到家裡人,他真的撐不住。
每到夜間他就會做夢,夢到他回家了,可是家人都看不到他。
他也碰不到她們,隻能眼睜睜看著妻女和母親被混不吝弟弟和弟媳磋磨。
娘仨個被趕到柴房,冬冷夏熱。
娘落下病根,很快就沒了,妻子日漸消瘦,日夜對著大海垂淚,久而久之眼睛瞎了。
弟弟嫌棄她不能乾活就將她趕了出去,獨留女兒在家裡伺候他一家老小。
小小人兒吃得少乾得多,瘦得皮包骨,一次在海邊乾活時餓暈掉到海裡沒了。
沒算錯時間的話,弟媳生孩子應該在這些天左右,侄子出生後就是他母親和妻女的噩夢。
他一開始隻以為是太想念家人才會做這樣的夢,畢竟夢裡是一天天過去,他醒來後也就是過一個晚上而已。
他在家時,雖然弟弟混不吝,弟媳好吃懶做,但至少不敢明目張膽做得太過。
可是夢境真實得讓他心慌,所以越靠近家他越害怕,迫切想見到鮮活的家人。
謝臨確定了,剛才就是不小心把人帶到空間的。
嚇他一跳,還以為空間又通哪裡去了。
想到以前那個小門,他有些可惜,要是還能去那邊看看多好啊。
也不知那邊的世界現在怎樣了?
什麼時候才能恢複原先的繁華?
“我是海島的軍人,你放鬆點,能起來嗎?家在哪個位置?我們送你回去。”
萬鐵柱有些抱歉,他剛才確實擔心對方會不會對他不利,畢竟不認識,平時也很少有人到山的這邊。
心裡鬆了口氣,人卻更虛了,泡了海水整個人都冷冰冰的。
走平地可能還行,叫他翻山,體力支撐不了。
他不太好意思地道:“我,可能走不了。”
“同誌,我妻子叫夏蘭芳,她是下鄉知青,你可以幫我去通知她嗎?”
“我家在村尾,如果我妻子和娘不在家,請喊我女兒找人過來,我女兒叫萬佳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