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認識小嬰兒,也沒見過三隻雞,但認識周詩。
“謝副團,這陣仗,難道附近有什麼樂子?”
周詩愛看熱鬨愛聽八卦眾所周知,有樂子的地方都少不了她的身影。
她神出鬼沒,倒吊在樹上聽,躲在人堆裡聽,有時候甚至趴在窗戶外聽,各種各樣的姿勢,嚇到不少人。
因為她,家屬院的大娘婦人嘴碎病不藥而愈,無論是光明正大還是背地裡,她們寧願悶死都不敢多嘴。
實在忍不住,也就聚在一起聊聊家常,一丁點不實的廢話都不敢講。
罰錢,就跟挖心一樣,她們承受不起。
她此時的眼睛都冒綠光了,想必接下來絕對是震撼她心的大樂子。
不過,她看熱鬨為什麼在捎上自己,還有要gng安也在場?
“謝副團,這”
“噓,趴下,有人來了,看下麵。”
是一對中年男女,看起來挺老實的樣子,兩人左顧右看後才閃進巷子。
謝臨直覺兩人是買家,不見孫雪香的身影,他冷笑。
這是想置身事外?
想多了。
在許江海一頭霧水的等待下,底下走了三個他再熟悉不過的人。
他想喊,謝臨眼刀子射過去,他隻得乖乖閉上嘴,心裡頭思緒萬千。
媳婦不是說帶孩子們來買吃的嗎,國營飯店在旁邊,她為什麼帶孩子們進那條巷子?
在他疑惑之際,先一步走進巷子的中年婦人開口了。
“是不是周妙同誌?”
周妙眼睛亮了亮,然後故意往後側了側身子,把在她後麵的兩姐妹推上前。
她沒開口,動作已經表明身份。
中年男女顯然乾慣這活,利落上前,一手捂住一個孩子的嘴。
他們的手上有毛巾,毛巾上沾了迷藥,沒一會,姐妹倆就暈了過去,然後各自扛著一個人就要走。
周妙終於開口了,“錢呢?”
中年婦人扔給她一個小紙包,頭也沒回地走了。
周妙咧著嘴打開紙包,是十二張嶄新的大團結。
“嗬嗬,果然是小賤蹄子,才值這麼點錢,晦氣。”
嘴巴嫌晦氣也沒見她嫌棄錢少,樂滋滋地數完就揣進兜裡。
親眼目睹整個交易過程,許江海整個人如遭雷劈,腦子一整個轟隆隆,連思考都不會了。
“謝副團,是我看到的那樣嗎?”
前一刻他還誇娶了個賢惠的媳婦,後一刻孩子就被她賣了。
賣他的孩子她竟嫌錢少。
嗬嗬,周妙,好啊,你好得很。
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感情是謝臨知道周妙的計劃讓自己過來親眼目睹這一切。
紮心啊。
謝臨白了他一眼,有眼睛看多此一問乾什麼?
正要下去逮人,就聽聞外頭的吵鬨聲,他們止住了動作。
許江海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謝臨是一點不急,小師在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呢。
想到下大雨那天在許家時的情況,他覺得讓許江海再看看,看看彆人是怎麼比他還關心孩子的,看看他配不配當孩子的父親。
周妙也聽到了,急急忙忙跑出去,看到是家屬院裡討厭的鄰居,她臉都嚇白了,縮回巷子裡不敢再出去,耳朵豎的高高的。
“來人啊,拐孩子了,快來人啊。”
謝桂花拽著婦人不給走。
她沒想到,送公婆和侄子去碼頭,想著來飯店給丈夫買點吃的,就碰到兩個孩子被陌生人抱著,看樣子不像睡著,更像昏迷。
婦人口口聲聲說是她們的孩子,卻說不出孩子的名字。
(除夕啦,祝所有寶們闔家團圓,快樂每一天。)